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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齐院使眼前的银河渐渐消散,唤了一声郡王。

    没死,没傻,没失忆,实属不幸中的万幸!

    郡主也无大碍,只是胎象一如既往地不稳。

    林寒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吩咐魏彬:

    “把最大的两架马车准备好,稍后我亲自送齐院使回家!”

    头发花白的齐院使,面色惨白、气若游丝,路上随便一颠,也许会颠上西天。

    不把老人家平安送到家,他实在不能安心。

    忧虑、烦闷加咳嗽,他的心情压抑不已,身子也阵阵发寒,需带着小暖炉一同出行。

    对宋暖暖来说,这是天上掉下的美味大馅饼——

    三年了,她终于能出门了!

    仅仅走出二门,她就感觉世界闪闪发亮!

    我的财神爷,郡王的马车,太太太奢华了吧!

    拉车的高大骏马,竟然有五匹!

    朱红描金的华丽车厢,足足有两米高、五米宽,人进去连腰都不用弯!

    车轮的辐条,还用鎏金铜片包裹着,金灿灿的直晃人眼!

    车的外观壕瞎人眼,里面如何呢?

    宋暖暖不知道。

    因为这辆车是为齐院使和三位太医准备的。

    她和郡王,要坐前面那辆小马车。

    小,只是相对的。

    这辆仅比大豪车小三分之一,由四匹马拉着,能坐一回也不枉此生!

    魏彬已在车厢里放了暖炉和茶炉,以及一壶煮好的止咳润肺茶。

    送脑震荡患者齐院使,不怕慢,就怕颠。

    林寒还命一队侍卫开道,确保一路平坦、万无一失。

    喝下一杯茶后,他的咳嗽慢慢止住,嗓音微哑:

    “过来,坐我身上。”

    宋暖暖才不情愿,搞什么搞,她还想看看窗外的街景呢:

    “郡王,这是在车里…”

    “我冷”,林寒拉起她的手,有气无力道:

    “坐上来,给我暖暖。”

    他的脸一向没什么血色,现在带着几分倦意,愈显孱弱。

    宋暖暖于心不忍,起身坐到了老板的大腿上。

    坐就坐呗,病歪歪的老板,就算想酱酱酿酿,也有心无力。

    她还尽了医护型小妾的职责,帮老板把了个脉。

    没啥大事,就是虚。

    全靠这三年大补工作做的到位,不然老板真得被疯批姐姐累残气死!

    林寒握住她的双手,将脸埋在暖融融的纤细脖颈间:

    “齐院使的伤,确定无大碍吗?”

    宋暖暖被他凉凉的鼻尖弄得有些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的脉息还算平稳,但伤口很深,颅内定有淤血,若是淤血量太多,就不好治了。”

    这年头不能做开颅手术,脑壳淤血最是致命,不死也得落下严重后遗症!

    讲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冰敷伤口,可以收缩血管,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淤血的形成,不知齐院使家有没有冰。”

    不用猜,%没有。

    冰在古代是奢侈品,顶流勋贵家才会有冰窖。

    好在这对林寒而言不是难事,他敲了敲车厢门,下令:

    “魏彬,马上派人去楚王府上,多取些冰,速速送到齐家!”

    齐院使的家人,会怪罪暴力郡主吗?

    不会。

    严格来讲,是表面不会。

    更严格一点,是不敢。

    阶级社会,食物链森严,平民斗不过官员,官员斗不过勋贵。

    齐家接待郡王的,是齐院使的二儿子和大孙子。

    见到重伤的长辈,二人诧异询问详情,但见郡王答得含糊,便识趣地不再追问。

    林寒的回答,堪称糊弄学天花板:

    “齐院使在我府上受伤,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是我愧对齐院使。”

    他实在没脸提姐姐动手的事,只好这样应付着,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得不说,他道歉的心意比24K真金还要纯。

    出府之前,他特意让宋暖暖装了两盒贵重补品,送给齐家表歉意。

    齐家人不得不以礼相待,客气地与他尬聊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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