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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俱酒打马向前,走近这位氐人头目:

    “巴蜀大乱,首乱者诸侯!杀降卒万人而斗不解,损伤益多,仇恨益深。”

    “诸军听某号令,戮力同心,同诛首乱,则永享太平!”

    氐人根本不听这些文绉绉地词儿,仍然哭着道:“公子,请为我度将军报仇。”

    俱酒郎声道:“请诸位‘潇军’弟兄见证,日落之前,必传蒲左图之首以祭度柳!”

    俱酒如此信誓旦旦,加之自带天威,不由得“潇军”众人不信,众人齐齐相望一眼,高声称颂道:“公子英明!”

    俱酒心中其实震恐不已,但仍不动声色,高声传令道:“‘潇军’诸将士,速回本阵,不得有误!”

    “潇军”众卒山呼海应一般“诺”了一声,如同退潮一般离开战俘营前,一场危机化为无形。

    俱酒掉转马头,立于高处,向着战俘营中的蜀军降卒高声喊道:“南郑之道,降者不杀,众人勿疑!”

    刚刚被死神舔了一脸口水的蜀军降卒,冷汗还在涔涔地流淌,转眼之间又被从死神口中给掏了出来。

    闻听俱酒此言,众人如同虚脱一般,扑通一声全部跪下,模仿着“潇军”的口号高声称颂:

    “公子英明!公子英明!公子英明!”

    俱酒轻甩马鞭以示请起,然后径直掉转马头,向中军驰去。

    匆匆赶过来的章蟜、吴耕、端木伯御连忙立于路侧行礼:“属下参见公子!”

    俱酒马头驶过章蟜、吴耕,一声不吭,面若寒霜。

    走近端木伯御,突然抡起手中马鞭,冲着伯御背上就是“叭”的一具响鞭。

    端木伯御一声不吭,默声受了。

    俱酒怒道:“汉水军校,降者不杀,汝其忘耶!?”

    端木伯御头也没抬,更没有甩锅章蟜,只是低低应道:“属下失察,请公子责罚!”

    俱酒继续发怒道:“不悯一民,何以悯百姓?滥杀一卒,亦可屠天下!”

    端木伯御明白,俱酒之所以不理章蟜和吴耕,这是典型的指桑骂槐,含沙射影。

    理论上讲,自己是公子的近臣,家臣,是世世代代的晋国世家,公子打骂家臣,太正确不过了。

    章蟜和吴耕脸上可就挂不住了,两个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齐齐越过俱酒的马头,双双长揖到地:

    “臣治军不严,险酿大难,请公子责罚。”

    俱酒并不理二人,而是继续催马,直入中军。下马之后,升坐大帐,众将俱皆位列两旁,大气也不敢出。

    俱酒好整以暇的翻看案上的兵书,一言不发,直到掌灯时分。

    “报!报公子,外面有一位聂政将军求见,并令小的禀告公子,蒲左图首级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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