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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为何不自己给他?”乔嫣然狐疑道。

    谭万里只是干瘪的笑了笑,没有吭声,继续低头伏案写字。

    这一次,写的简短了许多,寥寥几行字,折起后,放在了萧良枕头底下。

    老头望着远去的斜阳,神色前所未有的轻松。

    “女娃娃,你是哪里人?”

    乔嫣然轻声道:“世代居住宁城。”

    谭万里眉飞色舞道:“嘿!你知道老朽的根在哪里吗?”

    “不知,老先生没有说过。”乔嫣然轻轻摇头。

    “在关外漠北。”

    谭万里轻笑道:“那可是好地方,老夫年轻时,是赶着骆驼走方的郎中,房前屋后有五亩田地,种着几十种药材,靠此为生。

    当年因为不愿意给恶霸看病,被赶出了村子,从此天南海北,漂泊五十余载。

    回想起来,这大华的半壁河山,都有老夫走过的足迹。”

    “老先生履历真是丰富。”乔嫣然由衷敬佩道。

    “好了,不说了。”

    谭万里悠然笑道:“今夜你且去歇息吧,明日一早,萧良必定苏醒过来。

    只是有一条,那封信,一定要呈给少门主一人看。”

    乔嫣然眼睛大亮,“老先生,您想到办法了?”

    谭万里捻着胡须,笑呵呵道:“我谭万里一生从不说空话,尽可放心。”

    乔嫣然激动地面色泛红,站起身,深深对谭万里行了一礼。

    “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

    “去吧。”

    谭万里挥了挥手,不知从何处摸出一瓶酒,一个人坐在桌子旁,望着斜阳自饮自酌。

    斜阳染血,渐渐没入西山。

    终于,连一点影子也看不见了。

    谭万里放下酒杯起身,一刻间豪情万丈。

    怀中三十六枚银针,飞快没入萧良周身各穴。

    萧良浑身,像是被煮熟的虾米,迅速变得通红。

    连带着,谭万里那张老脸,也渐渐充血。

    “以我苍苍心血,度此生死大劫!”

    大回天针,第九针,替渡忘川。

    ……

    翌日,清晨。

    一夜未睡的乔嫣然,从宿舍赶往病房。

    半路上,恰好遇到姜振和瞿若冰。

    三人结伴前行,朝着相同的目的前行,谁也没有多说。

    到了病房门前,乔嫣然轻轻敲了敲门。

    “老先生,我们来探望萧良,麻烦开开门。”

    敲了几次,病房里的谭万里,仍旧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三人,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莫非睡着了?”

    瞿若冰嘀咕一声,伸手去拧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

    三人走进门,病床上,萧良仍旧安详的睡着。

    姜振上前,伸手摸了摸萧良的脉搏,眼睛登时大亮。

    “有门,脉象已经稳定下来了,多半一会儿就能醒来。”

    乔嫣然目光大亮,连忙将感激的目光望向谭万里。

    “老先生,您真神了,果然没有骗我。”

    然而,她话音落下,谭万里依旧枯坐着,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瞿若冰面露狐疑,素手放在谭万里肩膀上,轻轻摇了摇。

    那枯槁的身躯,当即偏向一旁。

    姜振眼疾手快,伸手将他扶住,神色微微一凝。

    “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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