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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下一松,趁着手脚还麻利,赶紧朝着那小瓷瓶追过去。

    不料路过他身边,他竟手一伸拉住了我的脚腕,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挣了下没挣脱开。

    我回身怒目而视:“你诳我?!”

    他伏在地上一笑,说道:“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咱俩扯平了。”

    我蹲下猛敲他的手,试图让他松开。

    他另一只手往我腰上一掏,扯下了我系在腰上的怀里剑扔出门外去,那剑顺着楼梯叮叮当当地掉落下去。

    他笑道:“你还是对我好的,没有立马挥剑砍我的手。”

    我心说我一急之下哪里能想到这,毕竟“拿剑砍人”这种事情在我的世界观里根本不存在,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以肉身相搏。

    我没接茬,又狠狠掐了他一下,还是掰不开他的手。

    他吃痛,另一只手撑地,居然作势要爬起来,我忙去推他。

    一推之下,我感到手上发软,眼见着他也推我的肩膀,我居然躲闪不开,向旁侧倒去。

    我闭紧了眼睛,倒下后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坚硬,反而肩膀处一片柔韧。

    我睁开眼看去,眼前是涂山璟纤细的下巴和微红的嘴唇,再往上是他微微蹙着的远山眉,和目露关切的柳叶眼。

    原来我跌在了他胸膛上。

    鬼方端的声音响起:“你看看,我对你多好,临摔倒前还帮你找了个肉垫子。”

    我气笑道:“我还得谢谢你呗?!你别忘了是谁把我推倒的!”

    说罢我试着爬起来了,可惜手臂酸软,无力支撑,又跌回涂山璟的胸膛上。好在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控制了力道,没有砸到他。

    这下好了,全场人都躺平干瞪眼,没一个能打的。

    涂山篌按捺不住,问道:“范兄,你这酒楼包场到何时?可会有人来救啊?”

    范大公子苦笑道:“我怕谈的事情机密,告诉他们有多远走多远,这条街都不要有人经过。恐怕躺到明早才会有人来。”

    他们又沉默了,一时之间,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众人各自的心思暗自流动。

    要不是有强敌在侧,我枕着涂山璟,对着他的脸,倒是欣赏得很舒坦。

    可惜我是个心里装着正事儿的,没顾得上多享福,只看了一小会儿就高声问道:“鬼方公子们,这药效要过多久才能消啊?咱们就这么躺地上,万一晚上炉火灭了冻死了怎么办呢?”

    鬼方谦不理我,不过我原本也没指望他回答。

    还是鬼方端搭了茬:“不会那么久的,灵力高强之人,起效快效力长,至多两个时辰,也就复原了。”

    我突然想起一事,狐疑道:“那你灵力那么高,和我几乎前后脚中毒,怎么又和我几乎同时发作呢?”

    鬼方端苦笑道:“自然是耗费了呀。你道房顶上你们那个大哥那么好相与的啊?要不是我知道他的习惯偷袭了他一下,我还没有十足把握这么快收拾得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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