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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聿怎么没来吃饭?

    何聿有事出门了。

    沈淮礼稍许放宽了心,握起手边的筷子。

    “呕啊——”

    痛苦的干呕声突然从右手边传进耳朵,顾砚迅速冲过来,撑住沈矜年的肩膀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

    陈含眼疾手快地去取来干净的垃圾桶,放置在沈矜年身侧位置。

    “怎么了,吃坏肚子了?”沈父沈母也忧心忡忡地凑过来,语气里满满担心和不安。

    沈矜年吐得眼泪汪汪,不过又有早晨没吃饭的缘故,也没吐出些什么。

    好不容易压制下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后,才红着眼眶缓慢艰难地摇了摇头,回忆突然闪过片段记忆,紧忙改口:“昨天、吃了两份冰布丁。”

    “大雪天吃什么冰布丁?不仅吃了,还吃两个!”沈父不满地叱责,但是动作却实诚地倒了杯热水,啪嗒一声敦在沈矜年跟前,“先喝点水先暖暖胃,今天少吃点粥吧。”

    沈矜年自知理亏,抱过水杯来小口小口艰难地吞了两口。

    结果咽到胃里不出三分钟,又全部吐出来,面色也瞬间变得宛若纸一样惨白。

    顾砚沉下脸色,去翻出来一个暖贴给沈矜年贴在胃部,然后一把把椅子上的人横抱起来:“大家先吃,我带矜年去医院里看看。”

    沈矜年顺势倒在顾砚怀里,病怏怏的连撑起脖子的力气都没有。

    顾砚抱着他回房间换了一身加厚的衣服,仔细藏好裸露的肌肤,只露出两只无神疲惫的大眼睛。

    沈矜年本来还觉得他太夸张。

    但是刚一到门外,簌簌的冷风顺着微微敞开的领口钻进衣服里,脖颈处的肌肤瞬间泛起刺骨头一样的疼。

    沈矜年缩了缩脖子把半张脸藏进衣服里,男子汉能屈能伸,果断地向冷空气屈服。

    他瓮声瓮气地催促:“快点去车上。”

    顾砚的步子并未停顿,但是几天几夜的大雪已经没过了小腿,令这片童话圣地变得格外难行,短短百米的距离也足足花费了十来分钟。

    顾砚喘息声加重了许多,但是脚下的步子依旧平稳,小心翼翼地把沈矜年抱进车子里。

    雇佣的司机姗姗来迟。

    询问过目的地后便立刻冒着大雪朝着最近的医院出发。

    医院的路道阻且长,沈矜年的状态急转直下,不仅呕吐,还浑身发寒,就算披了两件羽绒服还是瑟瑟发抖。

    顾砚焦虑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抱紧了怀里的人。

    这种忐忑不安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车子终于闯通了一路的艰难险阻,稳稳当当停在停车场。

    沈矜年被送去急诊,顾砚站在急救室门口来回踱步,一颗心吊在喉口,呼吸都不顺畅。

    好在半个小时后,急诊室的门就向内打开了。

    顾砚箭步上前,精准地捕捉到沈矜年,Alpha的脸色终于有了血色,躺在病床上吊着一瓶液体从急救室里出来。

    顾砚刚松了口气,医生板着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结结实实地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女人满脸怒气,语速飞快:“你这个该死的糊涂家伙就是病人的伴侣?”

    “?”顾砚还没问病情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金发碧眼的中年女医生拿着厚厚的一沓检查单,重重地摔在他手上:“两个月!这么久都不来医院检查,甚至他吃过分的冰食物,你们简直疯了!”

    顾砚也是今天才得知沈矜年一口气偷吃两个布丁的事情,不过现在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

    他急着追问医生:“情况严重吗,大人身体怎么样?”

    医生看他面上的紧张和后怕不像作假,叹了口气说:“你们运气令人不可思议,病人检查结果只是轻微的胃炎,我已经为他开了最安全的药物,没有加重反应的话就一切将会顺利无恙。”

    “那就好。”顾砚连连点头,“谢谢您。”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上下打量他几眼,最后表情凝重地提醒顾砚:“如果那个被忽视的小东西是你们年轻生命中的第一个,我希望你可以回家做一些功课,这非常重要。”

    顾砚应声:“我会系统学习的,谢谢提醒。”

    医生这才满意地对他点了点头,侧过身体来走过一步,让开路放行顾砚让他去照顾沈矜年。

    后者虽然神志昏沉但是也不至于完全昏迷过去。

    在医生检查的时候记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了,当时身体不舒服没有精力去深思,现在经过治疗胃部的不适已经痊愈了一半,面对顾砚的时候就开始忍不住地尴尬。

    和顾砚在一起是一回事,结婚是一回事,但是现在的情况又是一回事。

    每一次都无限地突破他的脸皮底线。

    现在看到顾砚下意识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整个人像被煮熟的虾一样烧的浑身通红还冒着热气。

    声音闷沉沉地从被子里传出来:“顾砚你出去等,病房太小,你呼吸掉我的那份氧气了。”

    无理取闹的典范。

    顾砚根本不听,反而还走上前去把人的脑袋强行从被子里扒出来。

    乱糟糟的发丝下是羞耻泛红的眼尾和双颊。

    沈矜年不出意外地砸过来一巴掌,把顾砚打得晕头转向后趁机钻回被子里,只露出来一双眼睛:“你搞什么啊?”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像麦冬,他也是未来时空里属于我们的宝宝。”顾砚蹭开他眼角的发丝,露出沈矜年漂亮的眉眼,而后转身坐在他的床边,带着安抚意味地说,“不过小宝,你有任何不适应或者有心理压力的话…我也完全遵循你的想法。”

    “你为什么这么想?”沈矜年的局促窘态全然消失不见,诧异地坐起身体直勾勾盯着顾砚,“我好像也没说什么。”

    “没有,是我的问题……”

    顾砚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出口的话,他应该先观察沈矜年的表情再考虑要不要跟他说这些,否则平白惹他心里不舒服。

    他刚刚还在想…沈矜年如果觉得身为Alpha为此感到屈辱,他愿意不要这个意外来临的小意外。

    不过现实中好像还好。

    沈矜年打人贼疼,似乎并未产生心理压力。

    顾砚还没来得及松气,就被一双从天而降的手掐住了双颊的肉,强行让他抬起头来直视前方。

    沈矜年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眼神里满是猜忌试探:“顾砚,你在吞吞吐吐藏着掖着什么小心思?”

    “我没有,小宝。”

    沈矜年看到顾砚的肌肤发青,赶紧换成双手托着顾砚下巴的姿势,逼问:“进门就没感觉你多开心,信息素也和大雾天里的潮湿空气一样,闷得人喘不过气,怎么,你是不喜欢吗?”

    “真的没有小宝,我担心你有心理压力。”顾砚表情诚恳。

    他确实很欢欣家里多了一个宝贝。

    但是相比之下,他更担心沈矜年的心理状态。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沈矜年胸口憋着一股气,把自己憋的像河豚一样瞪了一眼顾砚。

    Eniga男人苦大“愁”深的表情顿时又让他泄了气。

    沈矜年反思了一下自己。

    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顾砚,早就该了解男人敏感又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性格,即便领了证也每天担惊受怕,比麦冬还难搞。

    沈矜年想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坐在床上和男人面对面平视:“顾砚,你现在该考虑的是怎么跟我爸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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