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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眼神掠过一丝神伤,东宫佛堂院供奉着长孙皇后的神位,心中对李承乾的怒气又消散了一分。

    可,一码事归一码事。

    接着,目光凝落在李象身上,声音中带着几分斥责之意。

    “天家儿郎,从不贪居他人之功,更不可假冒他人之诗才。”

    “朕念你孝心可嘉,可以恕你一次欺君之罪。”

    “说吧,究竟是何人所作,为何又传你之手。”

    “可是东宫府上之人?”

    对于李象承认这诗词为自己所做,李世民是半个字都不信。

    在二凤看来,自己这个长孙才不过十三岁,虽说读过几年圣贤书,但要想作出这等佳作,断无可能。

    毕竟这等品质的诗作,一首就足以名扬后世了,他李二凤自己都写不出。

    老李家还有谁比我李二凤更有诗才?!

    “回陛下,确为孙儿所作。”

    李象底气十足。

    ‘除非你让白居易穿越过来跟我当场对质。’

    顿然。

    李世民眉头皱了起来,他最为厌恶欺君之人。

    “陛下,臣有一言。”

    “既然长公子言说为自己所作,那不如就让长公子即兴再作诗一首,用以自清。”

    褚遂良出声说道。

    闻言。

    ‘你个老六。’

    李象余光瞄了眼褚遂良。

    褚遂良初为起居郎,后于贞观十五年升谏议大夫,贞观十七年与长孙无忌力挺李治上位,次年升为黄门侍郎,成为执宰之一,在二凤驾崩前更是成为了托孤大臣。

    李世民琢磨了会。

    “当殿作诗,属实有难度。”

    “这样,你就以朕为题,作诗一首。”

    “象儿,你可接受?”

    ‘设题作诗,这是怕我又背了一首?二凤啊二凤,够精明!’

    ‘可惜了,我背了一整本。’

    李象故作难色,迟疑少许道。

    “孙儿愿一试。”

    “请陛下赐纸笔。”

    见李象应下,李世民很是高兴,他就喜欢这种勇于接受挑战的儿郎,大手一挥。

    霎时。

    宫人匆匆搬来红木御案,其上笔墨纸砚,皆已就绪。

    整个两仪殿,寂静无声。

    李世民朝着伸长脖子看的褚遂良招了招手,褚遂良连忙是起身小步来到李世民身侧,君臣皆是注视着案前李象。

    他们以为李象在措词。

    实则。

    应该把‘措’改成‘背’。

    ‘好在练瘦金体的时候用的都是全唐诗。’

    李象暗中庆幸之余,手已经拿起毛笔、蘸墨,从小被亲爹逼着学的书法,等懂事之后又酷爱瘦金体的铁画银钩之感,牟足劲苦练了七八年,这一刻派上了用场。

    立于案前,稍作沉思状,随即踏前一步。

    于铺开宣纸之上,落笔。

    ‘这么快?’

    李世民和褚遂良皆是一顿,曹植还得七步成诗,李象怎么一步?

    『塞上行』

    『大汉无中策○匈奴犯渭桥』

    骤然间。

    李世民眸子闪过亮色,并不是因为这一句诗,毕竟单看这一句,并无出彩之地。

    而是,因为字。

    余光看向旁边的褚遂良。

    褚遂良不仅是官居庙堂,更是唐初书法界的领军人物,汲取百家之长,自成一体,就连李世民寻《兰亭集序帖》也要靠褚遂良来辨别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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