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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幂连忙点头,回答的声音也大。

    “这是知错的态度?”蔡老爷似乎要给蔡幂好好地长长记性,用眼神示意蔡夫人从一旁拿出了一个算盘放在了蔡幂的面前,意思不言而喻。蔡幂有些吃惊,有些委屈,可看着蔡老爷不为所动的神色,以及后面那句明显追究的问话,不得不跪下。

    “错哪了?”

    蔡幂低着头,垮着肩,似乎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小声的说着:“……不该做事情不想后果,给蔡家丢脸了。”

    “还有呢?”

    “.……”

    蔡幂没有接话,蔡老爷便知道,蔡幂还是没有明白他这次为何这般大发雷霆,非要让她知道自己错在那儿的用意,不由心下微叹,看向蔡夫人,两人都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襄玉啊!”

    蔡老爷闭上眼,叫了蔡幂一声小字,恨铁不成钢,“丢脸?攀附皇权、依附他人,才有十几年的表面莹光的蔡家能有什么脸面?!门面、家室、才华、权财那些都是虚的,只有性命才是真的,我以为你能在上极皇城里明白这个道理!”

    “明白啊!”蔡幂被严厉的话语训斥着,明白蔡老爷是想让她经此一事,明白她所干的事情是与他们一直所教诲的道理是背驰的。但事情已经做了,效果也达到了,也不打算装什么,来逃避什么处罚了,直接将算盘抽了出来,盘腿坐下,扬起头看向蔡老爷,“您恼我以命相逼,不爱惜生命,要我警醒自爱,不要冲昏了头脑,要像这算盘一样清醒自持的盘算斤两,计较得失,保全己身,我不是一直在像您说的那样做吗?”

    蔡幂拿着算盘往自己的侧脖颈处比划了两下,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没有半分瑕疵,哪里还有那日让人惊心动魄的伤痕血迹。

    “方蔡两家的婚事迟迟不肯提上议程,我自然可以用些过激的手段。当然,我不认为,这样的手段能与我的性命挂上勾。以您的眼力自然是看出来了的。” 蔡幂笑着,眉眼斜挑,“不然,您会放我出来?”

    过激手段保护性命?

    确实过激,把他们当时吓了一大跳。

    等事态平息后,也是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那也不应该.…..”蔡老爷犹豫。

    “会这么快有结果?”蔡幂反问。

    蔡老爷被说得有些语塞,半晌,抬手让她起来,是不打算要继续说她的意思了。

    蔡夫人连忙上前搭把手让蔡幂撑着站起身来,蔡幂将手里的算盘递给蔡夫人,才拍拍自己的裙褥,冲蔡老爷仰头摆手:“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蹴鞠篝火有得忙活了。”

    “你——”

    见她一副兴匆匆就要离开的模样,半点没有要留下来要同他们再说道说道的意思,不由出声叫住了她。

    之前为了让蔡幂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他们是硬着心没有去看望一分,就是要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以及他们的态度,可从收下人传来的记事,这小丫头说是关禁闭,日子过得可快活了。

    眼下,一看事情被翻篇了,又开始要出去搞事情了。

    也不说要陪陪他们,说说心里话,安抚一下当时被她莽撞的举动给吓着的心!

    但看着蔡幂回过头来,探寻的目光,想挽留的话变成了,“你就不想知道你那心心念念的情郎这几月的近况?就不想知道是什么情况助推了你的结果?”

    “父亲。我只是关禁闭,不是耳聋眼瞎。”

    蔡老爷委婉的话语让蔡幂有些无奈,对于方期的近况,她不敢说知晓得百分百,但也是能窥个几成,自然知晓他大概做了些什么。

    而且这些消息,不是蔡老爷有意留手放进来的?

    这会儿这样问,真不怕她给他请个大夫回家。

    看了看日头,还是停住了脚步。

    见蔡幂停下,蔡老爷就知道有留下来的苗头,继续道:“你可认识那前虞给事中家小女君?”

    “有所耳闻。”蔡幂想来想,点了点头,有些不解,“怎的?”

    虞清被罢回会戈町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她自然能听得点风声。

    “就想问问差点和你成为姐妹的人家的信息。”

    毕竟是被方期选中的人选,虽然是被拒绝,方蔡两家的婚事已然板上钉钉。

    但总归没有瓜熟蒂落,就怕方期使了别的手段,或这虞家女君突然反悔,横生不必要的枝节。

    其实对于方期挑选的人选,蔡幂最开始得到消息时,是有些惊诧的,选虞家的女君,方期的脑子是酱油豆渣糊住了吧?

    虞家,别的不说,人丁是兴旺的,但上下数三代,也没两个嫡出的女君。

    虞家的姑奶奶,今年都知命了,已然含饴弄孙。

    虞家的小女君,今年堪堪垂髫,还在戏蜂追蝶。

    这二人怎么看怎么都不是合适的人选。

    至于虞家的庶出女君,蔡幂可以直接说没有资格。

    所以当时,蔡幂是有一瞬间的怔愣的,才想起如今的虞家并不只有一家。

    但想到前虞给事中家的女君,蔡幂就把刚生出来要看看是谁家女君这般大胆敢抢她看重的郎君,定要好生给点颜色看看的念头给收了回去,并让蔡老爷不要担忧,等好消息就成。

    方期想的事不会成。

    蔡老爷不解,蔡幂也不解释。

    等啊等,终于在浴河节结束前等来了信,蔡老爷心中才松了口气,还是想问问原由。

    见蔡老爷是真的好奇,蔡幂也不卖关子,转身找了个地方坐下:“虞给事中的女儿,少幼体弱,静养于室,嫌少人闻。后入太学,见得几分薄面,面寡丽清,寡言少语却深学海耕,颇得赞誉。然,身恙,抱病闺中,微不可见。”

    言简意赅,听得蔡老爷头大,却没听出点他想要知道的,坐直了身子,问:“没了?”

    他想知道,蔡幂为什么能笃定方期的算盘会落空,虞家为什么不会同意。

    而不是在这儿听像是墓志铭一样的简介。

    蔡幂连忙让蔡夫人去按捺住蔡老爷,才说:“体弱无医,虞家人会让她嫁进方家那一看就是拿命过的家庭?怕是今年岁末一抹红,明年岁末雪同白。”

    这话说的是有点道理,但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蔡幂说的,同他了解的,信息很不一样。

    究竟谁真谁假,蔡老爷理不清,暂时也不打算想。

    本就是随口问问,作为留下蔡幂的借口,蔡幂留下了,还嚷嚷着饿了要用膳,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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