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烟今天一直沉浸在训练的状态中，全然不知道徐离颜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即使如此，她依然保持着耐心，不急不慢地回答道。
“你甚至都看不见我，我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我想，我会一直把你当做朋友的；直到心脏停止跳动，呼吸静止。”
“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她来到了徐离颜的面前，近距离地看着那个无法看清的脸庞，白纱下的那双眼眸，她何时才能揽尽。
她的视野不曾离开半分，只为了在他身上看出半点意外或者慌张。
他依然是面无表情，可她在这之下看出了一点......遗憾？
徐离颜浑然不知潘清烟近在咫尺，他只是抿了抿嘴，像是个得到满意答复的小孩，正经地点了点头。
如果他能看见这副景色的话，饶是神仙，也会遁入红尘一二吧。
君之心不可道，我之颜不可窥。
“既如此，那就准备一下。”
“我要开始，认真了。”
徐离颜也改掉往日的常态，他把白袍放在一旁，身躯被白布包裹着，除了头部和手部，其他地方无一例外地都被缠绕住了。
原本有些纤细的手指下一刻长出了蒲扇大的爪牙，其表面遍布着坚硬的鳞石，锋利程度完全可以将人的皮肤破开。
龙爪，早在之前，她就已经见识过了。
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真的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徐离颜散发出来的正邪之力并不多，甚至还不如自身的正神之力。
但是它足够纯粹。
再次面对时，她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不断打量着徐离颜。
她的赤瞳绽放着无形的狂野。
“------唰，町。”
仿若影风落下，秋叶渡，她那矫健的身姿闪过徐离颜的面前。
她一个下屈，反持玄刀上挑，空中的刀光清晰而又戾黑，其刀气猛压到徐离颜的面前。
徐离颜抬起龙爪，轻松地挡住了这一击，不料，下一刻潘清烟右握白刃，彷如极地煞气，带着滋焦的焰气朝着他的腹部刺入。
正神之力在这一刻迸发到了宏伟的地步，她这一击，几乎用了全力。
“-------淅淅。”
指间流淌下了些许血液，那是独属徐离颜的，他硬生生地接住了这一下，白刃深深地嵌入了他的掌心，已经将整个手掌给穿透，离腹部的位置只差一厘米不到。
龙爪的鳞甲已被破开，他低头看向那个坚决的少女。
“还是失败了，放弃吧。”
潘清烟闻言，冷眼抬眸，对上那个猖狂的少年。
“话说得太早了。”
她将白刃拔出，顺势向后退去数步。
她的身体开始进入到白热化的状态，温度愈加升高，无形的热气升起，将她的缕缕丝发飘舞在空中，她那双赤瞳此刻从有点艳丽的夕阳红变成了令人胆颤的深黯红。
如同清烟的深红光芒缭绕在她的眼角，她的表情显得如此可怕。
徐离颜却关心地提醒道。
“在没有觉醒技能前，你强行启动，身体会受不住的。”
一旦身体过载，过多的正神之力得到强化，她可能会因为身体的耐久度不够高从而当场重伤崩溃。
“会吗？没事的，有你在。”
并没有停止眼前的疯狂行为，她像一道星空中最深邃的红月，寂静而又辽阔，划破在空中，化成一道锋芒毕露的深红箭矢，冲向了徐离颜。
“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蓄势待发的一瞬，他把那白纱向上提起，那只古老而又深远的眼睛再一次目视着被红光弥漫的上空。
此刻的他分不清，这赤轮究竟是金月还是潘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