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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你与丁香买些祭祀品,我们先回去了。”

    “好,辛苦相公,辛苦大家了。”

    赵冬憨憨一笑,“俺一身力气,抬棺材都是小意思。”

    四人一人一角,抬着棺材朝家中走去。

    “嫂子,别看了,我们走吧。”杜丁香拉着她的手说道。

    陈怜回过神,微微颔首,走在热闹熙攘的大街上。

    “嫂子,那刘文今日上午又来我家中...”

    杜丁香拿完煎鱼,看到刘文在家门口徘徊,将其迎进门后,便有意无意的想触碰自己的手,这让她十分厌烦。

    “此事你与他说清楚,既然不喜欢,莫要纠缠太深。”

    “喔,好。”

    两人沉闷的走着,这让杜丁香极其不适应,可见陈怜郁郁寡欢的模样,又不知如何安慰。

    “丁香妹妹,陈怜,好巧啊。”

    杜丁香微微蹙眉,随即掀起一抹客气的笑容,“刘文兄,好巧啊。”

    “你们这是去何处?”刘文走到杜丁香旁边询问,并轻轻触碰她的手。

    杜丁香一激灵,往陈怜身边靠了靠。

    “我们与嫂子去买祭祀品,我们先走啦。”

    话落,拉着陈怜的手快步走去。

    刘文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两手在衣袖内缓缓握紧。

    ...

    “那刘文的面相让我不太舒服,感觉似那种小人面相。”陈怜说道。

    杜丁香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方才他用食指勾我的手。”

    “若他再如此,直接呵斥他,是否明白?”

    陈怜并没有发现这一幕,若是看到,指定当面把他臭骂一顿不可。

    “明白,嫂子。”一股暖流划过心底,让杜丁香喜滋滋的。

    二人来到祭祀用品店,货架摆放着鞭炮,黄纸铜钱,黄香烛火,店内站着一老叟,无聊的抽着烟。

    “掌柜,一卷鞭炮几文?”

    “小卷三百文,大卷六百文。”说完,继续蒙头抽了起来。

    二人挑挑拣拣,将用品全部买好,交给老叟结账。

    “掌柜,一共多少?”

    他认真数了数,“七两六,买那么多是有人去世了?”

    “嗯。”

    话落,将东西放到两张黑布里面,包好后打了个活结,拎起布往家赶。

    小溪村徐鹤家——

    门上挂着白灯笼,院内搭建灵棚,丧幡在灵棚外侧,共有三根丧幡,大约三丈五,白布包裹,帆长一丈二,宽六尺。

    灵棚放着一口大黑棺,锣鼓喧天,几十人在院中帮衬着。

    “陈怜回来了吗?”副村长询问道。

    “还未回,不过应该快了。”

    “我回来了。”

    只见陈怜与杜丁香扛着布而来,里面放着沉甸甸的香火鞭炮。

    “娘子,要盖棺了,今晚我与你在灵棚守孝。”

    因陈老二死于横祸,且早已被刘家人埋尸荒野,众人商量让其尽快入土为安。

    “好。”

    陈怜与徐鹤站在一旁,将陈老二的尸体放于棺内,随后缓缓盖住。

    她红着眼,一眨不眨的看陈老二最后一眼。

    暮色暗沉。

    陈怜与徐鹤吃了些晚饭,便披麻戴孝的跪在干草垫上,前面放着火盆,烧着今日买来的纸钱。

    家中剩下林翠与夫妻二人,而徐青青被林翠兰带到她的家中休息。

    “阿怜,儿子,累了便休息。”林翠满是心疼的叮嘱道。

    徐鹤点头回应,“好,阿娘回房间歇息吧。”

    夜晚,寒风凛冽,徐鹤扶起跪麻的陈怜,用大手帮其揉搓腿部。

    “娘子,累吗?”

    “不累,就是腿有点麻。”

    “嗯,我们坐会。”

    两人站起身,坐在椅子上,陈怜愈发困顿,不知不觉靠在徐鹤肩膀睡了过去。

    徐鹤低头望着那一脸忧愁与疲惫的睡颜,抬起左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天未亮,鞭炮声与敲锣打鼓声响起。

    守了一晚上灵的夫妻俩,脱下孝服,回炕上憩息良久。

    这时,屋外一身白衣白裙的陈晓来到徐鹤家,一旁跟着牧文州,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陈怜的家中,比自己家还要大几分,院中一棵绿油油的梨树,随风摇摆。

    “你是陈怜的姐姐?”

    牧文州见到身材健硕,脸上一道狰狞疤痕的赵冬吓了一跳,双腿不自觉的后退半步。

    “你不怕,俺不打人。”

    “谁...谁怕了。”牧文州不服气回应。

    “我是她姐姐,今日来送我爹。”

    赵冬带着她穿上麻衣,在众人的目光中,在棺材前跪拜。

    卧房内,陈怜被徐鹤叫起。

    “娘子,午时已到,准备起棺了。”

    她揉了揉困乏的双眼,拖着疲惫的身子,穿上孝衣,走出客厅。

    陈晓从灵棚走出,两人互相对视,并未说话。

    村长见亲属过来,一声起棺,四人背着棺材走出林棚。

    唢呐走前头开路,陈怜与陈晓走在他后面撒纸钱,棺材居中,最后面跟着与其上山的村里人。

    走了约一个时辰,众人来到溪头村的小山包,昨日村长叫风水先生看过,称此乃宝地,亦可镇煞,背靠溪川河,适合非自然而亡之人。

    “落棺!”村长朗声道。

    大黑棺被四人放下,旁边则是深约一米的土坑。

    鞭炮声响起。

    “下葬。”

    陈怜看着棺材落入坑中,眼眶噙着水雾,视线逐渐模糊,只能看到那漆黑的棺材,从自己眼中消失,最后深埋于土中,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几人跪在坟前,烧纸烧香...

    “阿...阿爹九泉之下,望您吃好喝好。”陈怜哽咽道。

    “阿爹,若有需要托梦于我。”沉闷的声音在陈晓嘴里传出。

    安葬好后,村里人与送葬人员在院中吃丧席,一共六桌摆于一起。

    陈晓脱去孝衣,便想转身离开。

    “不在这吃饭在回吗?”平淡如水的嘶哑声音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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