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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少女肌肤太过细嫩白皙,因而这道疤便更显得狰狞可怖,犹如白璧微瑕,令人心生扼腕。

    沈又安眸光莫名,「你当真忘了吗?」

    江圣遥一头雾水。

    「小学一年级,食堂,你和一个男生打架,掀了餐桌,隔壁桌一个女生被殃及池鱼。」

    沈又安的声音十分的冷静从容,却令江圣遥陡然白了脸。

    他从小就一身反骨,打过的架不知道有多少,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随着沈又安的提醒,一些模糊的记忆渐渐苏醒,袭上脑海……

    一个嘴贱的男生嘲讽他是太子爷,他气不过,当场就掀了餐桌,和男生打作了一团,彼此谁也不肯相让。

    他听到有人喊:「有人受伤了,血……流血了……。」

    当时他全部心神都在打架上,根本就没关注谁遭了殃,只依稀记得是个留着蘑菇头不起眼的女生。

    事后那个男生主动退了学,他则在医院躺了一个星

    期,天天忙着打游戏,倒是把那个受伤的女生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江圣遥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可当看到少女手臂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时,忽然发现说什么都是徒劳。

    他懊恼的垂下脑袋,「对不起……我不知道当时那个受伤的女生就是你。」

    「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把一个普通人放在眼里过。」

    沈又安的直白令少年的脸色更苍白了。

    「你是高高在上的蓝雅集团太子爷,从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你很聪明,知道自己无论闯出多大的祸,你的母亲蓝蔓女士都会替你摆平,因此你肆无忌惮的挥霍着本钱,一个没有背景不起眼的女生在你眼里,算得了什么呢?」

    「不……不是这样的。」江圣遥急切的想反驳,可一张口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记得不久前,你对我还是嗤之以鼻,甚至警告我,离你远点,别妄想攀龙附凤,江大少可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是什么让你转变了态度?」

    江圣遥想让她别再说了,一字一句,犹如一把尖刀,挑破了他的虚伪,将他最不堪最丑陋的一面示于人前。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江大少,你该放下身段,擦亮你的眼睛,好好学一学识人之术。」

    话落越过江圣遥,扬长而去。

    江圣遥怔然站在原地,整个人犹如失了魂般。

    骆韵琪远远走过来,发现江圣遥和沈又安说过话后,就陷入这种奇怪的状态中。

    她很好奇,沈又安究竟和他说了什么。

    想了想,骆韵琪走了过去。

    「江少,很抱歉,之前是我太过莽撞,给你造成了困扰。」

    少女声若黄莺,清脆婉转,低头时露出柔嫩的脖颈,脆弱的惹人心怜。

    良久无人回应,骆韵琪缓缓抬眼,正对上少年困惑的眼神。

    他似乎在犹豫什么,面色很是挣扎痛苦。

    「江少?」骆韵琪柔声唤道。

    江圣遥猛然回神,盯着面前婉约古典的娇柔少女。

    他的眼神不掺一丝杂质,犹如一泓清泉,清澈见底。

    「你……你刚才说什么?」

    骆韵琪有点意外,据之前的接触,江圣遥脾气很不好,跟她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丝毫不懂何为怜香惜玉。

    骆韵琪本来已经放弃了,这次也是抱了被羞辱的心态迎难而上的,谁知这位大少爷忽然改了脾气。

    骆韵琪立刻抓住机会,温柔的笑了笑:「之前是我不对,第一次来马场,竟差点闯出大祸,希望没有给江少带来困扰,不然就是我的不是了。」

    江圣遥听着这些虚伪的客套话,心头一股燥意涌上来,处在爆发的边缘时,他忽然想到沈又安刚刚说过的话。

    沈又安骂的没错,他这双眼是该洗洗了,不然怎么能认错沈又安,自打脸呢。

    他虽然喜欢直来直往,懒得跟人客套,可这种无视本身就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讨厌自己的身份,却又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便利,与那起子小人又有何区别呢?

    也怪不得沈又安看不起自己。

    面前的女孩长着一张漂亮温柔的面容,眸光坦荡清澈,沈又安让自己好好学一学识人之术,江圣遥心想,那就从面前这个女孩开始吧。

    他咳嗽一声,别扭的移开视线:「你没事就好。」

    骆韵琪愣了愣,双颊飞上一抹羞红,她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试探着开口:「我看江少骑术甚佳,是从小就开始学了吗?」

    江圣遥真的懒得跟女生聊天,这个行为相当无聊,还不如去打几场游戏,

    不过他牢记着沈又安的话,让自己耐着性子回答:「初中开始学的,你要想学好,去找关教练,他会给你推荐适合你的教练,周末没事多来学学,要不了多久你就能骑马在草场驰骋了。」

    骆韵琪眸光一喜:「真的吗?我也可以做到向沈又安那样吗?」

    江圣遥下意识就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跟沈又安比,那你是在做梦……。」

    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江圣遥懒得补救,索性破罐子破摔:「算了,我看凭你的资质,不适合骑马,免得再被小马给尥蹶子,受了伤就得不偿失了,不要什么都想跟沈又安比,这世上只有一个沈又安。」

    江圣遥懒得再理她,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狂躁的抓着脑袋:「啊啊啊到底怎么才能改啊,除了沈又安之外,其他女生怎么都那么烦人。」

    他承认自己就是个颜控,对于长得好看的人,总是会出奇的有耐心。

    改不掉了。

    既然沈又安就是当初他年少无知时误伤到的受害者,那他弥补她不是理所应当吗?

    至于沈又安讽刺他那些话,江圣遥从小到大从蓝蔓女士那里学会的最大一项技能那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能有一刻反思已是极为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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