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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也是。

    陈前到了哪里,陈家的势力必然就延伸到哪里。

    他老爸是省城京州市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副厅级官僚。

    而老宋这个常务,才是小小的正科。

    两者根本没法比。

    大家都是混官场的,一个正科把副厅的儿子怼成那样,到底是无心还是故意,谁能说得清呢?

    可老宋错了吗?

    他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自本能的表达了自己的情绪,好恶,如此而已。

    可现在情况清楚了,那种感觉,嗯,就跟吃苍蝇差不多。

    苏瑾把宋海涛的心理琢磨透了,便主动讲起了当众暴打陈前的那段往事。

    宋海涛眼里亮闪闪的,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真的呀?你了解他家里的情况还敢动手打他?”

    苏瑾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呢?他的所作所为太恶劣了,都激起了公愤,在场的同学气不过,要把他的恶劣行径放到网上去曝光。后来陈前看到这一幕也害怕了,就差跪下来求我。”

    宋海涛大笑,神情相当的轻松。

    苏瑾知道,刚才的话术运用对了,现在自己至少可以在一个点上,与宋海峰产生共情。

    这个点就像是攀岩运动中的第一个“锚点”,太重要了。

    不要小看这点东西。

    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很奇妙。

    关系陌生的两个人,可以因为一个点而产生共鸣,迅速拉近彼此的距离。

    感情老铁的一对朋友,也可以因为一个点而出现裂痕,不知不觉的渐行渐远。

    找宋海峰只是一步闲棋,目前决定自己命运的人不可能是他。

    这段时间,江滨全县上下,闻风而动的人太多了,都是冲着8个空缺的副科职位来的。

    盛东风每天都提醒苏瑾最新的动向,甚至还帮他出谋划策,告诉他重中之重,是搞定郁慕远。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盛东风如此热心,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出自对苏瑾的欣赏,但更主要的还是为他自己考虑。

    做领导的,谁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又会干活,又好调教的呢?

    面对一帮素人,他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就可以实现对第二巡察组的完全掌控。

    可如果被迫接收不知底细的人过来做副手,局面就复杂了。

    苏瑾心里也急,可急也没有用。

    自己花了3000多块,订购的上海三百年老字号“周虎臣”毛笔还在路上。

    拜托歙县的那位老砚工寻找中意的歙砚,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这是苏瑾用心准备的礼物。

    那天晚上请盛东风和唐杰喝酒,两人都提到了郁慕远的喜好和厌恶。

    郁慕远对送礼深恶痛绝,一般人根本就进不了他家门。

    即便进了门,如果留下什么东西,第二天肯定让纪委办公室送到对方单位,让对方很是难堪。

    他唯一的爱好就是书法,苏瑾做梦也没想到,郁慕远竟然还是省书协会员。

    还有比文房四宝更适合的敲门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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