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文点头如捣蒜，“是是是。”看起来一点脾气都没有，可眼神里分明流露出浓浓的不甘。
罗小曼瞥着蒋子文，“蒋副总身为集团领导，本应以身作则，以上率下，却带头违反集团的工作纪律，对行政部的工作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同样要付出代价。”
“所以，蒋副总今年的年终奖…全部取消！蒋副总，你有无意见？”
仿佛是蝎子在心尖上蛰了一下，蒋子文一阵肉疼，两只手下意识的攥成了拳头。
他很想说“老子有意见！”却不得不咽下一坨口水，努力隐藏起悲愤的情绪，装作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
“罗董，我没意见，坚决服从！”
罗小曼的目光扫视全场，表情严厉无比。
“今天在下班前召集大家开这个短会，目的只有一个。希望在座的每个同志都从蒋副总和张琪的身上吸取教训，本本分分，规规矩矩，全力配合与支持苏部长的工作。”
“如果再有谁做事不讲规矩，我保证你会后悔！散会！”
下班时间早已过了，外面漆黑一片，华灯绽放，大多数人归心似箭，回到办公室简单收拾一下，赶紧回家。
苏瑾没急着走，向他积极靠拢的贾兵和高等也没走。
贾兵接住苏瑾扔来的小玉，快步走了出去，在廊道里张望了几眼，反身关上门，一脸的兴奋。
“苏部长，今天真叫人解气呀，蒋副总和张琪被罗董收拾的服服帖帖，颜面扫尽。”
高等附和道，“我真以为苏部长肯定要被架空了，没想到突然之间乾坤大挪移，罗董亲自来给您站台，形势说变就变了。”
苏瑾淡笑，“但愿像你们说的这样吧。”
心里却道，你们以为罗小曼是真心站我这边吗？她这么做，既是要堵我的嘴，又是想借我的手来加强管理，免得自己在未来的巡察中受到牵连啊。
另一个空间。
董事长办公室。
罗小曼亲自给蒋子文倒了一杯水，“子文，喝点水，心里挺委屈的是吧？”
蒋子文接过水杯，讪笑着，“没有没有，我心服口服。”
罗小曼把身体埋进沙发里，嘴角勾着一丝笑意，“别口是心非了，你的眼神不会说谎。”
蒋子文在她左手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罗董，我其实心里是有点憋屈，感觉今天丢人丢大了，以后都不好意思见到那些下属。”
罗小曼的眼神意味深长，“子文啊，你换位思考一下，我不这样做，能堵住苏瑾的嘴吗？他要是去国资委说三道四，我们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
“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集团，怎么在我手里就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我不敢想象，在一些看不见的地方，到底烂成什么样子了。”
“你说，我们集团上上下下，经得起查吗？你能保证你蒋子文没问题吗？”
“所以千万不能让人惦记上啊，集团也好，你也好，我们大家都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先前苏瑾在电话里说的巡察的事，你也听到了，多吓人啊，不让他来帮着整顿整顿怎么得了？”
蒋子文的眼神有些躲闪和飘忽，“董事长，您尽可以放心，我大问题没有，就是跟着吃了一点喝了一点拿了一点，这都不叫个事吧？”
罗小曼抻了抻眼皮，饶有意味的看着他，“子文啊，之前不少人在我面前说起过你，建议我把你换掉，我都没有搭理。但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记得摸一摸自己的屁股，是不是真的那么干净？”
蒋子文心里陡然一惊，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