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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悼会在八点钟准时开始。

    沈小晴就站在队伍里,一袭黑衣和将士们的军装不同。看着这一块块墓碑,那曾经都是一起训练队的战士。从云城过来的时候,他们或许压根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回不去。

    沈小晴不知道,在不远的地方,有人也在远远地看着他们。

    这人就是今天在书店里的那个大叔。他的胡子应该好几天都没刮了,头发在这风沙天的吹得也和稻草一样干巴。

    他身上套着的一件黑色的外套灰土挂了一层,脚上的布鞋边上也已经磨破了一个洞。他就坐在山腰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他口中叼着一根烟,一个手里拿着一瓶子酒。

    在他们祭拜的时候,他也将酒瓶子打开,将酒洒在了地上,对着陵园的方向,说道:“兄弟们,喝酒。”

    说完他灌了自己一口酒。

    他看着下面的追悼会,难掩心中的愤怒。他心底里暗自发誓:“兄弟们,等着我们给你们报仇。”

    说完话,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掐灭。

    他就这么靠在了石头上,目光落在了身形单薄的沈小晴身上。

    她这段时间的劳累,整个人瘦了不少,黑色的外套就像是套在上面一样。初晨的微光映着她的脸色更白了。

    这么大的风沙在,而且这环境也不好,这么大老远,她来这里做什么?

    她还来追悼会,她不知道那些藏着的反动分子今天肯定也在暗中观察吗?她这是想当那些人的活靶子吗?

    他很想将她拽回去,但是自己现在不能下去。

    他又点了一根烟,就这么抽着烟看着她。一直到她坐着吉普车离开之后,他才起身离开。

    沈小晴回到了招待所之后,直接将地图摊在桌面上。她看着这地图的情况,回想着自己今天在追悼会上看到的情形。

    这个地方的山坳明显是被人工打造的。

    这时候有人在敲门。

    “我是招待所的卫生员,来给你房间清理一下。”一个有些浑浊的妇人的声音传来。

    沈小晴房门打开了一点,道:“我房间没什么要收拾的。阿姨,我想问下,您知道三里寨吗?”

    “三里寨?城北边那个?”

    “您知道?”沈小晴问。

    “这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说要在那里建一个厂,声势浩大的开工了。地也平了,我们都想着很快就能建起来,到时候我们镇上的男人也能有个地儿去上班。但是不知道啥原因突然就挺了下来。地也就荒在了那里。”老妇人知道的不多。

    在这种计划经济时代,建造一个厂,不都是国营的吗?这种事情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怎么会半路停工了呢?

    “那县里的领导也没说啥吗?这么大的事情?”

    “能说啥?那一任的县长好像是因为重大的失误被撸了官儿。三里寨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它离着最近的村子也要绕出一座山三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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