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irrxs.com

    然李昱却是偏偏正有两个耳眼,乃是小时怕他夭折,将他作女儿养,留下来的。

    展昭便将耳铛仔细与他戴了,端详少年妆容。此刻正是辰初,屋内窗棂半开,有柔柔的天光衍射进来,洒在李昱脸上。

    展昭只觉怀中人儿芙蓉如面,星眸半合,似贵妃醉酒西施蹙眉,美不胜收,加之今日少佩钗环,薄施脂粉,改作远山长眉,较之那文叶眉少了几分娇美妩媚,多了几分典雅温柔,更觉清丽可人。

    又有和熙微风拂面而来,带来阵阵脂粉香气,如此软玉温香在怀,怎教人不动心!

    又忽然忆起红盖头一事,又忆起昨日与李昱厮闹,太过忘形,不禁脸上便发起烧来。

    待想到深处,竟忽觉小腹一阵滚烫!登时吓得一个激灵,再不敢造次,忙起身放开李昱,强作镇定道:“好了!”话音未落,便回身吐纳,不敢稍有片刻凝眸。

    他如此反应,李昱却未在意,只起身仔细端详自己镜中容颜。

    一眼望去,感觉上妆后果然不同,只见镜中明眸皓齿,蛾眉绛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竟活脱脱便是个红粉佳人,又安能辨我是雄雌?顿觉有趣,笑道:“你怎么还会化妆?技术竟然还不错!”

    展昭笑道:“以前也曾给母亲盘过头的。还有月华……”一提起亡妻,心中顿感亏欠,眼神便立时黯淡下去,却是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了。

    然而李昱听他如此说,却认作他与月华夫妻情深,自是每日为她描眉画鬓,不消说的。便顿觉心中怪怪的,竟是微微的酸!

    原来大凡用情之人,哪怕心中并不自知,因自己喜欢的人心牵旁人而吃醋,却是自然之理,便是再大度之人,也免不得的。

    此时李昱心中之酸,正合了女儿泼醋生嗔之相!若换了别的女子,依了那八岁画眉偷照镜的心性,怕是早已心知肚明,春心荡漾,不胜娇羞!

    然而偏偏这李昱论人情世故还只是个孩子,尚是心窍未尝开的时节,不懂多想,又是个男儿皮囊,大方性子,便也只认作酸楚,不再提了。

    只收拾了妆奁,开箱笼胡乱捡了一套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茧绸窄裉袄,套在身上,下面仍穿昨日的水色撒花洋绉裙。

    理好姿容,拾掇了被褥,顺手将包裹鱼肠剑的油布羊皮揣进怀里,便与展昭一起出去了。

    吃完了饭,又缠绵了一阵子,看看时候已经不早,才依依不舍,千叮咛、万嘱咐送展昭出了房门。

    俗话说欢乐的日子嫌短,苦闷的日子嫌长。

    展昭在身边时,李昱自然不觉什么。可如今展昭一走,却不知怎的,忽觉心中空荡荡少了一块,连带着心情也低落下来,外加平儿凤儿出门逛庙会,家里冷冷清清,没个说话的人,顿觉兴味索然。

    勉强捱过了中午,胡乱扒了几口饭,便往屋里去了,哄逗了一会骥儿,看孩子睡着,自己歪在炕上胡思乱想。

    想了一会子,只觉困意袭来,打了两个呵欠,便也不知不觉睡去了。

    最新网址:www.irr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