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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晓,”苏瑞珍苦笑一声,“如今我已分不清,等到如今究竟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年少时的一个念想。商夫人请放心,我只想见他一面,问他一声好,绝不纠缠。”

    “可我如今也不知他去哪里了,”沈流年回答道,“半个月前他就离开了上京,说是回仙山去,你也知道仙山的山门一向是缥缈不定,你去寻是肯定寻不到的。依我看,苏小姐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屠……屠刀立地成……佛?”苏瑞珍磕磕巴巴地重复了句。

    “我的意思是,”沈流年小时候背的口诀比较杂,佛家道家的经文都有,甚至还有些不知出处的东西,她师父都随手丢给她自己领悟,导致她涉猎比较混杂,“你总是跟自己说要见了他最后一面才能放下这段念想,倒不如现在就放下,若你总要给“放下”加一个条件,便是永远放不下。”

    苏瑞珍看着她眼眸微微动,像是在琢磨她说的话,想了许久后才抬头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我的执念罢了。”

    沈流年看她的样子有些可怜,又说道:“我现在也找不到二师兄,不过若是他下回再出现在上京城,我派人去尚书府给你传信怎么样?”

    苏瑞珍闻言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了,”沈流年嘻嘻一笑,“不过二师兄早已不是当年的凌王了,他已是半个仙人,你可不要阻他的修仙之路。”

    “放心,我绝不会!”苏瑞珍拿帕子抹了抹激动的眼泪,哽咽道,“我怎么会阻他的路?”

    凌王府刚出事的时候,年少的她曾经幻想过等再过几年,凌王就忘记了那些故人,而自己也渐渐长大,或许二人还真有可能,可后来听说凌王跳下百丈崖,她才知道自己与那位凌王殿下一点缘分也没有。

    这二十年来,她幽居在家,闲时要么做善事为凌王积功德,要么就是去寻宋夫子学习课业诗文。

    “那就一言为定。”沈流年说道,“到时我让人给你送信。”

    待送走了苏瑞珍,花成从门外进来,给她提了一个食篮子,边摆饭边说道:“礼部尚书家的苏小姐,在上京城可有名了。”

    “为何?”沈流年八卦地问。

    “当初圣上选秀纳妃,她拒不进宫。”花成摆好了饭,就站在旁边专心给她讲八卦,“苏家只有她一个独女,把苏尚书气得差点厥过去,后来还是圣上下了宽赦的圣旨,这才作罢了。一转眼都过去了十几年,苏小姐也成了上京城有名的老姑娘。”

    “二师兄的风流债啊!”沈流年叹了口气就端起碗筷,开始化惆怅为食欲。

    “少夫人,”花成皱了皱眉说道,“你不觉得你最近饭量有点大?”

    “不觉得,”沈流年喝了口汤,咽下嘴里的食物,“我觉得我吃的不多。”

    “你最近也胖了,”花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胖了一圈,等大人回来该认不出了。”

    “你家大人何时回来?这都好几天了!”沈流年望着窗外的日光,抱怨道,“连封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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