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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了,缺了点买家用来自我安慰的泥巴。”我嘲讽道。

    “嗯,东西手艺高还不够,古董就得有古董最基础的特性,就是够老,所以接下来得上泥掩法。”

    董叔说罢便转身朝造堂最不起眼的角落走去,我这时才发现那是个沙池。

    “先沙后泥,沙子不仅能上土色,还有打磨作用,泥得用老泥,不得带半点草腥味。”

    他将鼎埋。入沙池,把顶部盖子盖好,按下开关,那沙池顿时化身为另一个箱子。

    鼎在顶部如同在洗衣机中一样,被蛮横地搅拌起来,沙子此时化为洗水,疯狂馋死着其表面的“新鲜”。

    十分钟后,机器停下,鼎现在已经伤痕累累,面目全非。

    细抚表面便感到十分刮手,但这确实买家最想看到的。

    “就剩最后一步了。”董叔提示道。

    闻言我颇为兴奋,因为见证这个鼎从零到有的这一晚,我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实在太不简单!

    最后一步业内人都有所听闻,没什么好保密的。

    便是将物件埋在老土里,并在过程中数次加以特制药水,如同灌溉种子一般培养三天,物件就能实现一次富含岁月味道的“出土”。

    在我看来,这种虚构的出土俨然跟养鸡场里打了催生素的鸡一样,毫无内涵,徒有其表。

    但董叔在这一步上,仍能下出自己的功夫。

    “泥掩法看似手段统一,埋下去简单,浇药水也简单,但药水是灵魂所在,可以说每个行家都有自己的秘方。”

    董叔解释道,转身抬手向人群中的一人。

    “例如炳胜行的昌老板,他造的活土水,能让物件泥味持久有劲,持续保持着刚出土的假象。”

    “龙行大押的得力伙计彪子,老家是汉中,继承家里传承了千年的古法—铁石水,泥味古韵悠长,十分有岁月的味道。

    ”还有书香阁陈老爷子藏着掖着的换胎水,甚至能精确控制泥味的年份,通过调整剂量,十分灵活地决定物件的朝代气息,可谓神奇。”

    人群中被提到行家纷纷羞涩地抱拳回敬董叔,脸上皆是自愧不如的表情。

    “董爷谦虚了,论持久哪能比得过你的独家药水啊,至今我都闻着那味呢。”

    “论神秘还得是您,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药水叫什么名。”

    “我陈老汉活了那么久,也才见识过小董露过两次手,要是再让我见识一次,绝对能闻出那配方来。”

    听着董叔的介绍和众人的反应,我寻思这药水有这么玄乎吗?

    这时董叔笑道:“没问题,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就让大伙开开眼。”

    只见他转过身,在只有我看到的角度抠弄自己的手指,竟随意掀开了左手的无名指指甲盖。

    我差点看吐了,结果并没有出现血肉模糊的画面,那指甲盖底下,早就被掏空了,此时里头竟藏着一个小包。

    “早年玩刀不小心割掉点肉,干脆用来藏宝贝了,你可别告诉任何人。”董叔笑着解释道。

    我不由动容,本来世上只有他一人知道,但董叔毫不犹豫就加上了我一个。

    把假的指甲盖合上,转身之间董叔手上便多出一小包药水,像变魔术一样,绝对没人猜到他是从哪掏出来的。

    “董老板你也太小心了,要提防外人也不至于带这么一小包啊。”有人打趣道。

    董叔一脸坏笑地摇晃手指:“这你就错了,我这一点,够做十个今天这样的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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