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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把它的光芒射向水面,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河碎金。

    河道一分为二的地方,因为有回流,尚未结冰。

    几名穿着碎泳裤的大爷在河堤边逡巡,突然吆喝一声,钻进河水里,涌起一片白。

    大喝声惊飞满树的乌鸦,这些乌鸦夏天不知所踪,到了冬天,全回到城里,黑压压满树都是。

    主要是因为城市暖和,鸟群逐暖而居,像北欧人。

    树下落满鸟粪,白一片。

    清晨正是乌鸦腾空身子、准备振翅高飞的当口,噼里啪啦一通排泄。

    打树底下经过,甭管是人或车都要格外当心,稍不留神就会中奖。

    “帅哥,洗车吗。”一个穿有毛领子厚实羽绒服的女人,站在路边向来往的车辆挥动着毛巾。

    陆远皱眉看向挡风玻璃上的粘稠物,停下车,道:“嗯,麻烦了。”

    “您客气。”女人回道。

    车子跟着她往前开了段路,一名中年男人,大约是她老公,穿着雨靴,戴着棕色皮手套,站在横流的污水里。

    他弯腰擦拭着一辆出租车,车周围的地面上结着一层薄冰。

    司机蹲在路边抽烟,把带火星的烟头扔向河面,划出一道波纹。

    陆远下了车,挽起袖子看了眼手表。

    昨晚十点左右接到黄博的电话,通知今天来四环外试戏。

    关于剧本内容和试戏角色只字未提,他也没多问,博哥既然这么说,想来是有把握的。

    起的匆忙,早餐没来得及吃,和女人说一声,他沿着路向前走。

    先是经过一家绿皮报刊亭,亭壁攀着星星点点的铁锈,腐朽,陈旧,好似上时代的产物。

    老板是位头发白的大爷,正出出进进搬运各种杂志。

    他把两个布娃娃扔在长条椅上,一左一右歪着,好像快要冻僵的样子。

    很少有行人经过,手机普及后报刊亭客流量明显大不如前。

    “老板,来份最新的杂志。”

    “好嘞,您收好。”

    报亭不远处是一家早餐摊子,食客三三两两坐着,细嚼慢咽,满满人间烟火气。

    他坐下,招呼老板一声,翻开杂志看起来。

    开篇便是一行硕大的标题:倪振宣布结婚,新娘是周惠敏。

    他咂咂嘴,想起自己老家卧室墙壁上还贴有这位周小姐的海报。

    早年的港星玉女啊,小时候喜欢的不得了。

    那会总在娶周惠敏或是王祖娴中犯难,没少被老女人嘲笑,也是幼稚的可以。

    女神老矣,如今嫁作人妇。

    港圈也是怪哉,老一代纷纷退场,却不见新人上位。

    哦,新人都塌房了,陈老师威武。

    内地市场异军突起,港片的时代大抵真的要成为过去式。

    吃完早餐,取回车,赶到宁昊工作室的时候刚好上午九点。

    工作室位于京城的东风艺术区,不算繁华,却聚集了很多艺创和影视公司。

    宁昊工作室就坐落在其间的一栋两层小白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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