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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辩方辩称,南惠子部6月11日上午接到得月子总部命令。同日上午9时左右,南惠子指派师弟和颂子(已击毙)在甪年镇上方高声通知居民不得离开小镇范围,否则军法处置。

    但部分甪年镇居民没有服从南惠子部的命令,从6月11日下午开始陆续向镇外逃离。南惠子等人发现这一情况后立即分头进行阻拦,但效果不佳,依旧有数百居民逐渐靠近到甪年桥附近。

    下午5时22分,在反复警告无效后,和颂子杀死孟玉舟等平民14人并摧毁大桥,至此居民终于返回家中。

    “6月13日在镇南山道上截杀朱宏飞等平民22人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辩护人弥原子称,“被告只是执行上级命令,在反复劝说无效的情况下杀死部分平民,目的是震慑其他平民而非杀戮。”

    弥原子话音刚落,旁听席传来一片骂声,不仅是罹难者亲友,大多数旁听民众也跟着骂。

    战场上杀死对方战斗人员可以理解,毕竟是战争。但杀戮平民不可接受,无论是不是来自上级的命令。

    “肃静!”

    审判长陈庆云再次敲槌维持庭审秩序,让弥原子继续进行辩护。

    弥原子称,6月17日有数百居民趁着夜色掩护,打算强渡甪年河逃离小镇,当夜值守的和颂子发现后,在未取得首领授意的情况下,擅自施展水灵术法掀起巨浪,造成117位平民死亡。

    他的这个说法,实际上是打算将锅全部甩到和颂子身上,反正和颂子已经死了,无法追究责任。和前面几次死亡事件不同,甪年河水淹事件死亡人数特别巨大,必须甩锅。否则按照仙凡法典的定罪原则,这个数字足够将两位8品修道者送上断头台。

    公诉方几人互相看看,眼神中都带点无可奈何,甪年河水淹事件没有足够的证据链指向三名被告。虽然还有少数幸存者,但当时是深夜,幸存者也不可能看清到底是哪个道人施术引发洪水。

    公诉人沈谦起立传唤证人,一位名叫詹玉泉的幸存者走上证人席。

    “詹玉泉,请问6月11日当天,是否有道人警告你们不要离开甪年镇?”公诉人问。

    詹玉泉是位牧民,四十岁左右,他在甪年郊外经营一个养牛场,脸膛上有风吹日晒的痕迹。第一次在如此庄严肃穆的场合面对几千人,他相当紧张,张了几次嘴没办法说出话来。全场都看着他等着他,这让他更加紧张,脸涨的黑红。

    “警卫。”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审判席上的青亦师尊,“给证人一点吃的,再拿一杯水。”

    警卫送上水和食物,詹玉泉说了声谢谢,这也是他上庭之后说的第一句话。说来也怪,詹玉泉开始吃东西之后,焦虑明显缓解,他一边吃,一边回答公诉人的问题。

    审判长陈庆云看了青亦师尊一眼,将这个讯问证人的小技巧记在心里。

    詹玉泉回答:“6月11日,确实有道人警告我们不要离开镇子。他从天上飞过去,声音很大,我们都听到了。”

    公诉人点点头又问:“那你们为什么收到警告还要离开呢?”

    “我们那天没有打算离开镇子,我们是要去桥对岸,我们的牧场和农田都在那边,牲畜和庄稼每天都要照料。”

    “我们跟那些道人解释了,但他们不听。然后他们杀了孟玉舟一家,我们就逃回家了。”

    公诉人又问:“那后来的几次逃跑又是因为什么?”

    詹玉泉回答:“我们被困在镇子里,就有很多人传言说啊,玄天道人最后会把我们全都杀掉,有些人就开始想办法逃出去,结果都死了。”

    平民对大修士的神通缺乏直观感受,逃难的组织者居然认为半夜渡河不会被道人发现,他们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移动立刻会被神念感知,根本不需要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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