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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和, 你的新执行官带来了?”伊内丝仰头看镇山河身后的巫辞,“我以为他向你挑衅,你会杀了他。”

    镇山河冷声道, “伊内丝夫人, 不要试图教我做事。”

    “只是说说而已, 要不然你把他送我玩玩, 我替你调教调教?”

    滴——

    伊内丝说话间,似乎有一条不知何处来的消息传到了镇山河那里。

    镇山河按了下耳边确认,暗金色的眼瞳上隐约有数据划过。

    “我有紧急事务要处理。”他表情毫无变化,声音冷漠,“稍后会来接他,不要做多余的事浪费我的时间, 有什么要问的就直接问, 我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安排给他,希望再见到他时是完整的。”

    说完他就扔下巫辞快步离开了。

    伊内丝轻轻吐出一口气,对原地的巫辞轻慢一笑, “看来你很受宠啊, 小家伙。”

    “过来。”她挥退周围的侍从,招了招手。

    巫辞垂眸,谦和地在她身边站定, “有什么就请问吧,伊内丝夫人, 在下知无不言。”

    “你的说话口吻和自称让我想起德克斯托尔。”伊内丝说,“要不是玉和态度坚决,真想把你留下来。”

    玉和,镇山河的原名。这也同样会让巫辞想起玉三爷。

    玉三爷死了以后,等他弟弟的玉筑楼继承天际财团, 玉三爷失踪的儿子玉玦才被找回来。不过,这样的局面,继承权自然也落不到玉玦手上了,而是落到了玉筑楼的儿子玉和手中,也就是现在的镇山河。

    假如不这样,玉玦说不定还回不来。

    巫辞记得玉玦小时候曾来赌场找过玉三爷,那孩子被养得很好,对他这没名没分、被玉三爷养着的消遣玩意儿也会叫声哥哥。

    可惜,镇山河在回归天际财团后把有资格拥有继承权的人都杀了,玉玦作为玉三爷的儿子也难逃一死。

    玉家现在除镇山河外,只有一个玉锦阶活着。

    这位听说是玉三爷养子,比巫辞这没名没分的玩意儿身份高多了,手上还有玉三爷专门给他留的遗产。

    按道理算,包括巫辞在内,都是他从玉三爷那儿继承的所有物。

    不过这位玉锦阶从20年前到现在一直都没怎么露过面,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因为和玉家没有血缘关系,没有天际财团的继承权,才从镇山河手上活下来。

    之前镇山河怀疑巫辞是哪边派来的人,第一个提到的就是“玉锦阶”,随之并列的才是“七罪议会”和“天尊”,想必“玉锦阶”势力还是蛮大,能让镇山河忌惮怀疑。

    思绪万千,也只有短短一瞬间,巫辞结束回忆,终于有功夫低头看自己的蠢女儿,“伊内丝夫人,长话短说吧,请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哦?”

    伊内丝声音染上厉色,半眯起眼睛笑,有几分德克斯托尔微怒时谦和优雅的影子,“玉和也就算了,你竟也敢这样和我说话?巫辞,告诉我,你认为你有几条命…让你胆敢这么狂妄?”

    巫辞无奈吐出一口气,轻缓的坐在伊内丝身旁,捞起来她长长的红发习惯性编起来,“伊内丝夫人,请稍作冷静,在下并没有其他意思。”

    他的五指穿过发间,也许是手法熟悉,又也许是声音温和,伊内丝竟真的感觉平静了下来。

    她闻到了巫辞身上淡淡的药味和衣物除菌液的味道。

    巫辞被头发遮挡大半的脸在没有带口罩时总是低着头,哪怕不低头,因为模拟时间不是太长并未完全同化的缘故,他的眉眼也与从根本人种就不同的德克斯托尔有一些差距。

    可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双眼睛看向伊内丝也是那样忧郁又悲悯,温和而沉静,包容着伊内丝刻意的刁难,并不带有面对陌生人的冷峻疏离,于是伊内丝善变地闭上了眼睛,抱紧了巫辞,把脸埋在巫辞胸膛上。

    她颐指气使地闷闷道,“你这样子让我有些不开心,我不看就会好受一些…真想杀了你做成标本。”

    巫辞将打从见过天尊之后就惯常戴在手腕上拿伊内丝练手的发绳摘下,熟练地编好伊内丝的头发,轻笑着虚虚回拥她,拍了拍她的脊背,“能够得到您的喜爱,在下倍感荣幸,不过您的提议恐怕不行,镇山河局长还有其他事务需要再下完成…但,假如这样能够使您好受一些,那么,请随意。”

    “我讨厌你们人类,巫辞。”伊内丝冷哼一声。

    “我希望你知道,闭上眼睛总会叫我陷入噩梦,让我想起你们人类的可恶,恨不得发疯把你们都杀了…总之,一旦想起这些,就会令我很狂躁。”

    伊内丝摸摸刚编好的头发,游侠般懒散地挪动一下,漂亮的无用脑袋刚好躺在巫辞的大腿上,“告诉我,巫辞执行官,晨星说你知道那些魔气,它们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巫辞瞬间明了,伊内丝大概是因德克斯托尔在她记忆中身上经常缠绕着魔气而问,还有德克斯托尔被银爵士[将杀]时与之前的魔气自爆。

    果然,伊内丝是个好孩子。

    他不禁爱怜地揉了揉伊内丝的头发。

    捧着美酒和水果的侍女们躲藏在大殿的角落,惊叹于新来的执行官居然这样厉害,让暴虐成性的伊内丝夫人现在都还没发疯要动怒杀人。

    作为当事人的巫辞却咬住指尖将皮质手套摘下来,朝不远处的侍女招招手,伸手接过侍女递上的香膏。

    伊内丝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巫辞的姿态也太过自然,好似他才这里真正的主人,而他的腿上的伊内丝则是他一个乖巧的小女儿或是一只等待牧羊人触摸、传道的羔羊。

    侍女不禁忘记伊内丝不喜欢他人自作主张的禁令,不由自主地将香膏递给巫辞之后退下。

    巫辞把香膏放在掌心揉化,发现那味道是伊普旺斯山谷带着清晨花露的风,还有他那栋白色小楼的墨水味,像沉着末药的安息香。

    其实巫辞上辈子到处找工作时也在疗养按摩院当过技师,对此也算熟练,他把这久违的味道完全揉化,用手掌捧住伊内丝的脸颊,声音轻而缓,“伊内丝,请闭上眼睛听我说。”

    伊内丝对上他认真垂下的苍青双眼,鬼使神差闭上了眼睛。

    于是巫辞用指腹一圈又一圈地刮过这总在噩梦中惊骇的可怜女孩额头,轻拍她的脊背,“魔气来源并不在此世间,现在得知也无关紧要,假若要见到故人,请稍候一段时间,他做好重逢准备,自会来寻找你与声名同有的踪迹。”

    “可我的名声并不好,他会觉得我很坏吗?我是个浪荡残忍的女人吗?你会因他们这样认为吗?”伊内丝忽然抓住巫辞的手腕,她仍听话地闭着眼睛,可求证似的力度几乎是要将普通人骨骼捏碎,“是这样吗?德克斯托尔?”

    这里巫辞想了句题外话。

    ——伊内丝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魁梧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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