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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来的青年身边还陪着副官,两人从衍宁的来路走过来,看模样应该是和自己国家的代表团商议事务,刚从外面回来。

    张舒怀转身,半是熟络半是客气道:“帕维尔上校,好久不见。”

    “张同志,好久不见。”

    帕维尔认得他,但也不算熟络,只点点头,看向另一个。

    衍宁也大方,跟着转了身,静静打量着人。

    这小熊当年还不是上校,二十多岁,以少校的身份跟着长官来华夏交流学习,因为身份特殊所以格外被代表团内的前辈们照顾,是个有些腼腆青涩的年轻人,只是经历过训练和军事任务,真枪实弹地上过战场,所以眉眼看着比常人更坚毅。

    现在看来又长高了半个头,面容褪去了当初的青涩腼腆,是斯拉夫人一贯的冷硬长相,面部线条分明,只有灰蓝色的眼睛看着温柔些,中和了那份来自高纬冻土的坚硬。

    “您好啊,上校。”

    衍宁用了俄语,带了点上扬的语调。

    她的俄语只比英语差些,毕竟当年也在东三省跟着父母待过一段时间,那边的小学学俄语的比英语多,小时候也偶然跟着父母去过一次俄国进行大型的学术交流,可惜里三层外三层地被保护,没多少和大街上裹成俄式套娃的小孩们说话的机会。

    即使后来对方外交策略改变和华夏背靠背共同发展,可她父母也不在了,再多的学术交流跟衍宁也毛关系没有了。

    帕维尔似乎怔了下,他还没有换下军装,见状脱下右手白手套,伸出手:“你好,同志。我叫帕维尔·绍伊古。”

    他省去了中间较为复杂的中名。

    衍宁和他握过手,笑道:“衍宁。”

    这两个字是中文,很明显帕维尔的中文能力有限,他只是无声复述了一遍,没有发出拗口的声音,预防在众人面前出丑。

    几年过去,确实成熟了。

    当初自我介绍的时候,只说自己叫“宁清瓷”,宁是母亲的姓氏,“瓷”只是想到国家首单词的小写是“瓷器”,青瓷只是那时候抽签选到的假名修改,说不定下次心情好换成“三星堆”了呢。

    但帕维尔不知道,他笨拙地跟着重复,在对方含着友善笑意的眼神中磕绊了话,轻声问她要怎么写,可不可以教教他。

    那个偶遇的东方美人轻轻笑了笑,把高脚杯里的红酒倒在白瓷的桌面,用指尖沾了红酒,一点点把名字勾勒出来,那点酒渍红痕在修长白皙的指尖格外刺目,不像污秽,像是别有含义的点缀。

    “你的名字真好听。”

    年轻的小俄熊不由得抿唇蜷缩手指,哪经历过这些,甚至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红耳朵,只觉得心跳的太急促,让他有些呼吸不畅,大着胆子问:

    “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吃晚饭吗?我和游轮上的主厨打过招呼,可以做一些中餐。”

    对面人笑而不语,托着腮,在晚霞的温润下偏眸看他,沾着红酒的手指缩回。

    帕维尔失望地认为自己被拒绝了,但对方又点了点自己的耳垂,歪头笑道:

    “你的耳朵红了,是第一次搭讪吗?”

    他哪里只是耳朵红了,听完一怔,连着脸都烧红了。

    “我,我……”青年磕磕巴巴,最终闷闷地,又小心翼翼,“嗯……所以,可以吗?”

    对方颔首,用他的母语笑着回答道:“Конечно,мистерСлавы”

    (当然可以,来自斯拉夫的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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