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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阳无来由竟信了顾怜幽的话,她的眼神那样有力,手那样温暖,紧紧握着她手的时候,心里的颤抖全都能被紧紧按下来。

            而此刻殿中朝臣,与昼玉,文帝之间商讨,文帝已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强装镇定地赐婚:“既然如此,待漱阳及筓,便嫁入西晁。”

            权渠将左手搭在右肩上:“谢大皇帝圣恩。”

            顾怜幽远远与昼玉对视一眼,昼玉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温和,顾怜幽便知道,他已是有所准备,胸有成竹了。

            顾怜幽轻声细语地安抚着漱阳:“公主,希望您别害怕,太子殿下要做一件大事,一切只是权宜之言,并非真的要让您和亲,大周素来不以公主和亲。”

            漱阳的手被她握得回了温,心脏也似乎从冰刃之中解封:“御史姐姐…”

            顾怜幽温声道:“臣女以性命担保,公主殿下可以信臣女。”

            漱阳像是溺水的人终于突破水面,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息。

            顾怜幽悄悄回到自己座位上,顾浓云正走神地用筷子插着碗里的糕点。她眼中没有焦点,唇色有些白,那块糕点已经被她戳得不成样子了。

            回去的时候,顾怜幽和顾浓云一辆马车,顾怜幽淡淡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顾浓云像是被叫回神了,却低着头,手仍旧握紧窗沿,像是必须要找个什么东西依靠才能撑着:“我…在想连公主那样的金枝玉叶,只要男人们一句嫁,她就要付出一生的代价。如果刚刚被点的是我呢,是不是连等到及筓的缓和时间都没有,便立刻要跟随二皇子回去?”

            顾怜幽淡淡道:“和亲之事已定,下一次和亲是十数年后的事情,那时你早就嫁了。”

            顾浓云却摇了摇头:“二姐,你没有懂我的意思。”

            她攥着自己的衣袖:“为什么…永远都是男人做决定,连女子的婚事,女子都不能自己决定,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轻易便被掌控一生。”

            顾怜幽轻声道:“浓云,这世间是这样,如果他日你有机会改变,一定要为自己争取,我虽然和你有许多龃龉,可是你过得称心如意,是我所愿。”

            声音响在顾浓云耳畔,顾浓云忽然生了勇气,揪住了顾怜幽的衣角,结巴地道:“二姐,不要嫁给云家,那是我娘一心撺掇父亲的。”

            顾怜幽有些诧异:“你都知道了?”

            顾浓云无来由地心生歉疚:“我娘她虽然没说,可是我翻到了我娘以前的札记,看了一些我便猜到了,今日回去,你一定要和我娘说清楚,让父亲回绝云家,不要嫁给你不喜欢的人。”

            顾怜幽没想到这个年纪的顾浓云,也会站在她的角度思考,她以为顾浓云会觉得朱氏做得对:“我以为你不会提。”

            顾浓云不自然地别过脸去:“我也不是关心你,只是不喜欢你和公主一样,被轻而易举就操纵了一辈子,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你别自作多情,你之前打我那巴掌还没算呢。”

            马车辘辘,顾怜幽闭上眼靠在车壁上,无所谓地开口道:“那你打回来。”

            顾浓云不敢相信听见了什么,错愕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你有毛病吧。”

            她那时也不知道真相,骂了顾怜幽的娘,换成她自己,也会觉得气愤不已,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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