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燕妘来了小日子。顾璟给她煮了红糖水，换了卫生巾，燕妘才稍微好了一些。
“这样呢？会好些吗？”顾璟捂热了手，放在她肚子上轻柔。
“嗯。”
之后，房间里又归于平静。
他们谁都没有主动提及今天下午的事，却又都放在心上。最终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隔在两人之间，即使是再亲密的关系，依旧会渐行渐远。
燕妘满脑子都是烦心事，她现在对于顾璟的感情说不明又道不清。
有愧疚，有不安，有喜欢。但是，那个平时轻易说出口的“爱”，她不知道了。
自己一开始就已经错了。她不该将顾璟置于那个人的阴影中，不该将顾璟的骄傲踩在脚下。他是顾璟，从始至终。
是天骄之子，是万众瞩目，从来都不是她寄托感情的工具。
“妘妘，你认识一个叫温时年的人吗？”顾璟的声音将燕妘从深思中拉了回来。
她一听到温时年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即使是最平常的语气，可还是忍不住一抖。顾璟连忙扶住她，让她躺在怀里，“怎么了，认识？”
燕妘对上他那双好看的眼，即使他压抑着，燕妘还是能从里面看出冷血和凌厉。从骨子里，他们就不是一类人，即使相像。
她连忙否认：“不认识，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顾璟没什么表情，嗯了声便继续给她暖着肚子，看样子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话。
燕妘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她不想让顾璟知道这一切。她太自私了，贪恋他仅对自己一个人的温柔和偏爱。
就这样吧，过去的都过去了，燕妘。她告诉自己。
男人搂着她一边给她暖着肚子一边操作键盘，看着公司的汇报。
灯光下，浓密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燕妘不知望着看了多久，起身环住他的脖子，“顾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会怎样？”
顾璟在键盘上移动的手一顿，随即又操纵起来，看似漫不经心：“那要看具体情况，骗钱，骗色，还是骗感情？”
他嗤笑地看了眼燕妘，像是在开玩笑。
燕妘的手紧了紧：“那你最不能容忍哪种？”
顾璟像往常一样单手把她摁在怀里，燕妘一下子失去了视线，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只听见他说：“你男人这么有钱，我们家小女人又这么漂亮，骗钱骗色我倒也认了，那当然是剩下的最后一种。”
燕妘没再出声，像是在他怀里睡着了。但顾璟知道，她只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罢了，也不打算和他坦白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他的心冷了下来，落地窗映照出他此刻的模样——颓然而无奈。像是被人抓住了软肋，再无坚不摧也终将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