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开始崩坏,神国动荡,即将崩溃。
“大哥,快走吧!”
看着天穹破碎,莱文连忙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又看了眼黄金众神,发现对方的身体正在迅速凝聚成某种黄金一样的金属,马维便带着尤妮亚和莱文退出了无尽幽暗。
亚特兰蒂斯毁灭已成定局,他们也无力回天。
从沉寂中苏醒,马维心中丝毫没有开心的感觉。
在黄金众神的帮助下,尤妮亚直接完成了三次觉醒,还掌握了黄金律法,这本是一件好事,可代价是黄金众神的死亡...
马维并不高兴。
是他让巨手的主人发现了亚特兰蒂斯,原本被流放的亚特兰蒂斯十分神秘,几乎不可能被发现,但通神白烛建立的桥梁,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黄金众神的死与自己脱不了干系,马维很清楚这一点,他怀疑巨手的主人是内蕾伊达,怀疑内蕾伊达就是在利用他找寻黄金众神。
可巨手主人的目标是什么呢?
黄金众神被流放万年,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引起巨手主人的窥探?
主神克莱拉在说出秘密与送出神格之间选择了后者,在祂看来,巨手主人的秘密显然不如黄金律法的传承重要。
马维也不知道克莱拉为何要把黄金律法传递给尤妮亚,或许是尤妮亚与祂有过类似的遭遇,二者产生了某种精神上的共鸣,亦或者是无奈之举。
如果克莱拉不将黄金律法传给尤妮亚,自己辛苦创造的法则就会失传,那也意味着黄金时代的彻底湮灭。
换做是马维,他也会选择传承黄金律法而不是说出巨手主人的秘密。
秘密可以探寻,黄金律法错过就会永远失去。
“看来以后不能随意使用通神白烛前往遗失的神国了...”
马维喃喃道:“巨手主人恐怕就是想利用我们寻找神国,祂太强大,能够轻松杀死黄金众神...”
“黄金众神会死吗?”惊魂未定的莱文问道:“神是不会死的,如果巨手主人杀死了黄金众神,岂不意味着祂是古神成员?”
吞噬,是杀死神明的唯一方法。
理论上,哪怕神国崩坏,黄金众神也不会死去,而是会在无尽幽暗中永恒游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黄金众神选择将自己的神格送给尤妮亚,在尤妮亚吸收神格的瞬间,马维明显感受到黄金众神的境界发生了跌落。
祂们...已经不是神了。
这也意味着祂们可以被杀死。
事实上,当马维再次呼唤黄金众神时,已经得不到任何回应。
通神白烛也失去了作用。
马维心情无比沉重,他虽然清楚自己与黄金众神不属于同一阵营,甚至连同伴都算不上,可当对方死去时,还是不免产生悲坳之情。
遥想当年,黄金众神和他们一样属于理想主义者,哪怕走上末路,也不能泯灭黄金时代的辉煌。
何况这件事还跟他有关,说他间接害死了黄金众神也不为过。
如果可以,马维绝不会为了黄金律法而毁掉亚特兰蒂斯。
可现实没有如果。
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这件事肯定跟内蕾伊达脱不了干系!”
莱文愤愤道:“是祂告诉我们末日党与外神有关联,要求我们一起搜寻末日党的!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件事,就不会去找黄金众神验证猜想,亚特兰蒂斯就不会毁灭!”
“我也觉得,这可能是内蕾伊达选择的未来。”尤妮亚说。
可以预知未来的对手实在太难缠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做会落入对方的陷阱,马维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小心,可还是无可避免的中招。
“你感觉怎么样?”马维看向女儿问道。
“我...距离主神只差一步。”
尤妮亚脸上没有开心的表情,她的心情也很沉重:“黄金众神推了我一把,祂们将黄金律法传授给我,我还...我还...”
在马维与莱文的注视中,尤妮亚深吸口气:“我还看到了一些祂们的记忆片段。”
“有关亚特兰蒂斯的记忆吗?”
“嗯,那是一个伟大且鼎盛的时代,是万年来最兴盛的时刻,除了人口数量,其他方面不亚于当下。”
“炼金术掌握了吗?祂们可都是炼金术大师!”
“关于炼金术,并不在传授范围之内,也许是没来得及吧。”
尤妮亚伸出手,轻轻勾动手指,围在壁炉前的铁栅栏就化作齑粉汇聚到她掌中,盘悬着好似银河。
“黄金律法的奥秘在于对金属的掌控,配合上炼金术,可以随意改变物质,剔除杂质,得到最纯粹的金属。”
左手握住海妖之泪,尤妮亚闭上眼睛,手中的金属粉末迅速合成一团,变成了某种流动的液体,泛着明亮的金属光泽。
“这就是秘银,依靠黄金律法创造出的新物质,比黄金还要适合搭建魔法阵,因为没有杂质,甚至能构建出特殊领域,隔绝神明的窥探。”
秘银就是杀死金属然后重新凝聚的产物,属于失去了金属性质却又获得生命的特殊金属,硬度不如钢铁,柔韧不如黄金,可极其纯粹,是构筑魔法阵的绝佳材料,仅次于水晶树芯。
黄金律法的强大之处远远不止创造秘银,就像尤妮亚方才说的,黄金律法的奥秘在于对金属的掌控,也可以说是金属的主人。
在尤妮亚手中,一截废铁也能变成黄金,一块黄金也能在眨眼间变成黄铜,她可以创造所需的金属,亚特兰蒂斯就是一座完全由金属搭建的城市。
这是黄金众神最后的馈赠....
思索过后,马维还是选择将自己获得的情报告诉福尔摩斯,并要求他以最快速度撤回伦敦。
如果末日党是外神创造的人类,那他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