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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为几个副将中的一员时,上头有主统领当主心骨,刘光的本事尚且勉强够用,但如今刘光被提拔为淮西将军,成了那个统领人,真要面对气势汹汹的刘豫南下的进攻,想必要去正面刚,他不会那么愿意。

            而德远叔又是一个果断、勇猛、一心抗金的人,可想而知,这两人在淮西的军中,一保守、一激进,不知会发生怎样激烈的交锋。

            秦月淮收好书信,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只觉得如今自己既不能为国家效力,也不能正大光明建言献策,几多无助,几多迷茫。

            沉默少许,秦月淮捂着腰腹,缓缓将腿挪下床,对杨动说:“去西次间将我的玉佩找出来,再给她留些银子。”

            这是一副要离去的架势,杨动不由惊了下,脱口道:“你昨日才跟小娘子睡了一宿,今日就提裤子走人?”

            他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波澜,这句问话照样说成了一句陈述的话。

            秦月淮的动作一顿,蓦地反问:“你昨夜就来了?”

            杨动“昂”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做错事的惭愧色。

            秦月淮简直被活活气笑。

            他的人见他伤重,躺在床上一步不能行走,竟不进门带他回去医治,反倒在屋外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娘子进了他的屋中,与他同榻而眠,然后就在屋外,看他的热闹,看了一宿!

            秦月淮捂着额头,只觉得本来就晕的头颅,此刻更晕了。

            他沉嗓,一字一句道:“出去,找玉佩。”

            但凡秦月淮是这种语气朝他说话,杨动就知,自家郎主这是恼了,他抬手摸了摸鼻尖,小声道:“我这就去。”

            话毕,杨动就从开了的窗口处跳了出去。

            秦月淮长叹了一口气。

            伸手将自己的衣裳穿戴整齐。

            桂香如旧盈着鼻,环顾四周,似乎还能看到那个小娘子端着药碗、碗饭进门时的模样,也能浮现她抱着被褥冲进来时的欢喜眼神。

            就这么一想,秦月淮就是想走得利落干脆,似乎也不那么能够了。

            他不想承认,可奇怪的,他心头浮出些许不舍。

            他想,该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过过这几日这样,身子不能动弹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根本无法反抗任何的生活。

            然,如此风平浪静的生活,注定不会是他的人生。

            “克制”二字已镌刻在骨血里,成了本能,秦月淮并不放任自己再继续惦念怡然自乐的日子分毫。

            那丁点不舍稍纵即逝,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敛了所有情绪,他扶着床沿站起身,缓缓走到了靠窗边那个置了花瓶的书桌旁,提笔,蘸墨,落笔,正准备写字,忽然,院子外传来熟悉的小娘子声音——

            “谁?谁在那?”

            接着,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识相的就给老子闭嘴!”

            ------题外话------

            写淮西这里,比较重要。杨动,也比较重要,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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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願君安好、白缃缃的月票,以及几个天天给我投推荐票的宝宝!

            有点遗憾,书在榜上还倒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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