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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兴八年,一百二十贯,肃安堂魏氏支出。

    永兴九年,八十贯,肃安堂魏氏支出。

    永兴十一年,一百一十贯,肃安堂魏氏支出。

    ……

    肃安堂,便是齐国公与其夫人王璋的院子。

    魏氏,便是王璋的那位陪嫁奶嬷嬷。

    王璋平素在肃安堂的开支,皆是由这个魏嬷嬷从账房支取,更何况这些钱财并不算大钱。

    孟长卿刻意展示这账作甚?

    齐国公是当真不解地皱起浓眉,“这是……?”

    孟长卿无声轻笑了一下,未答,反问齐国公:“爹爹可还记得,初秋时在府门口见过的独眼妇人,城西南屏山清水村的孟五婶?”

    诚然,齐国公本身对什么五婶是没甚印象的,但孟长卿“独眼妇人”的提醒起了作用,齐国公稍微回忆回忆便想了起来。

    “那位支借钱财的?”

    孟长卿点头,伸出玄金折扇,在“魏”字之上敲了敲,说道:“这账上记录的,是魏嬷嬷每年白送给她的钱。”

    齐国公的目光不由一滞。

    他再看了一眼记录,粗略算了算,五年来,统共得有五百贯有余。这些钱对于肃安堂的开支并不算大钱,毕竟肃安堂人力女使皆多,但若是只放在一个人头上,显而易见,不是个小数目。

    如此巨款,为何会白送给一个瞎眼村妇?

    再抬眸的一瞬,齐国公脑中就已经飘过某些猜想,但他依旧问孟长卿:“你想说甚?”

    孟四郎一向风情独显的眼中,倏尔含上了一股子冷寒的戾气,“这些,是买命钱。买的,是我至交好友的亲人。爹爹说,这事儿,我该不该管管?”

    说的是孟氏,实际是别的

    话入耳的那一刻,齐国公便知道,这个一向看起来顽劣不羁、实则嫉恶如仇的四儿子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齐国公道:“她毕竟是你母亲的奶嬷嬷。”

    父亲在避重就轻,孟长卿不会看不出来。

    魏氏只是他母亲的传声筒,沈烟寒母亲齐氏在这场事件中或许也不过只是个巧合,扑簌迷离的真相还待他去揭开。但至少从现在的试探看来,他父亲或许知晓,但并未参与其中。

    孟长卿转了转折扇,抬步往外走,留给齐国公一句:“我会看着办的。”

    *

    从齐国公的书房出来,孟长卿就见自个的贴身随侍手中拿着张粉色的东西。

    孟长卿瞥了一眼,烦躁不安地揉着眉心,抬步朝自己的院子走,“是什么东西?”

    “郎君,这是争娘子给您的请帖,邀请您明日去南屏山赏雪呢。”

    孟长卿步子一顿,“南屏山?”要不提醒他,他都忘了,他还有东西在南屏山某人那处。

    “正是。郎君可去?争娘子的女使在门口等回话呢。”

    风声簌簌,冰凉的空气钻入鼻腔,孟长卿看了看天色,道:“备马车,这会就去。”

    随侍挠了挠头,“她说是明日啊。”

    孟长卿折扇“啪”地敲上他的头,“怎的,那南屏山是她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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