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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意正浓,绵延青山一色,都披着融融春色,迎着悠悠春风。初春的风带着宜人的温度,拂到脸上,只觉惬意。

    路边的树红得张扬,红得耀眼,似乎是想和那烈日一较高下。

    穆惜文侧坐在马车内,头一点一点的。这清风吹着,也太叫人想睡觉了吧。

    她全然没有和睡神抵抗的斗志,半梦半醒间,颈边袭上一抹温热,随后,她便赶紧自己不断摇晃的头找了个什么支撑点。

    嗯,更好睡了……她彻底睡了过去。

    马车外突然响起一精神十足的少年声:“阿文姐,姐夫——”

    话未说完,马车帘子就被掀开了。“阿文睡着了,我们说话轻声点。”

    说话的少年偷偷看了眼倚靠在魏子隐腿上睡得香甜的阿文姐,捂着嘴嘿嘿笑了两声,然后狡黠地一点头,轻声细语说:“翻过前面这座山就到安阳县了,我们现在要不要停下来歇歇?”

    魏子隐侧头看了眼穆惜文,又看了看外面的日头,“休息一下吧,反正也不赶时间。”

    这一觉,穆惜文只觉得睡得神清气爽。她伸着懒腰醒过来,突然觉得身下的触觉有些不对。猛地睁眼一看,正对上了魏子隐低垂的睫毛。

    他正捧着书在看,马车帘子掀开一角,外面的万丈霞光透过帘子映在他的脸上。

    那头乌黑的长发被发带松松绑着,在她睡觉前,这头乌发明明都规规矩矩地待在它们的位置,现在却有些散乱,几缕青丝散在额前,影影绰绰地遮着清冷的眸子。

    他的容颜明明冷而清,但斜斜的朝霞此时正映照入他的眸中,好像一汪被夕阳温柔怜爱的潭水,使得他整个人都染上了几分缱绻的的模样。

    看着这清举萧肃的容颜,穆惜文一时陷入怔愣之中,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忘了下一步动作。

    如今,她来到这个世界即将两年了,这具身体马上就要到十七岁了。而魏子隐也在两个月前度过了他十八岁的生辰,从清俊的青年,成长为了更加清俊无匹的青年。

    悠悠时光赋予了他皎如玉树临风前的容颜,如今他比起初见时还有些许青涩的模样,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颜如冠玉的成年人。

    任谁见了他,都会惊叹一句“好一个淑人君子!”

    魏子隐的大名已经彻底响彻了泰安府,不,应该说是榆庆省。

    就在刚刚过去的第七十六届君子之赛中,以魏子隐、徐文朗、唐钦风、苏冶为代表的智儒书院,再次夺下四项魁首,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书院。

    无数其他书院的夫子、学子都在私底下默默祈祷,希望智儒书院这四个怪才半年后一定要下场,早早及第,去霍霍那些举人,别继续霍霍他们了,天天被这么打击,他们的小心脏可受不了了。

    没错,距离魏子隐四人初次崭露头角的那届君子之赛,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了。

    在这一年时间里,智儒四子声名鹊起,名震榆庆省,他们四人也成了其他书院口中“别人家的学子”,令所有被说教者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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