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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半夜,影子和沈予桉在偏僻无人之处碰了头。影子向沈予桉小声禀报。

    “冷家村保住了,不过江文书打算派人把尸首从河里打捞上来,亲自审理贾县令误杀‘夜王妃’一案,好为屈死的“夜王妃“主持公道,之后再向夜王殿下邀功请赏。”

    沈予桉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

    影子脸上则浮现出一抹担忧。

    “那三人的尸首若是被打捞上来,岂不就穿帮了?”

    尸首是三个男人,且脸上的易容在水里这么一泡,定是露出了真面目,一看就知道不是夜王妃。

    这么一来说不定会惊动江文书。

    惊动了江文书倒没什么,把他杀了也就那么一回事,最主要是不想惊动了隐藏在京城里的那一位。

    所以影子的担心不无道理。

    沈予桉倒神情淡定,淡然一笑道:“那三人的尸首里,姜妹妹早已下了蛊,一天一夜的时间足以让他们尸骨无存了。'

    “那就好。”影子松了一口气,很快又抬起头来,“江文书若是找不到“夜王妃“的尸首,那这桩案子就审理不下去,王妃觉得他会怎么办?'

    沈予桉答道:“他若是不傻,定会装作一无所知离开纵阳县。”

    毕竟连夜王妃的尸首都没找到,审个什么劲儿?

    “如此倒好,也不至于会惊动他。”影子点头,很快又想起什么,询问地目光投向沈予桉,“若如此的话,那属下岂不就得跟着他一道离开纵阳县?'

    “不错。“沈予桉杏眸微眯,“不但要跟着他离开纵阳县,还要跟着他进京述职,潜伏在他身边把他在朝堂上的后台给找出来。”

    “这~~属下的职责可是贴身保护王妃。“影子即担心又为难。

    保护王妃和揪出潜伏在朝堂上的祸害都很重要,他不知道如何选择。

    “听我的,跟在江文书身边。”沈予桉一脸笃定,说着看了看四周,“你马上跟我来,我把易容术教给你,如此才能万无一失。’

    见影子一脸担忧还想说些什么,沈予桉忙又补充了一句。

    “我会功夫,姜予桉会蛊术,足够应对任何问题,何况阿寻昨日已经离京前来接我,断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你放心去就是。“

    “是,王妃。”影子听了这话彻底放下心来,跟着沈予桉进了阳师爷'的住处。

    这段日子影子经常看沈予桉给姜予桉易容,耳濡目染之下,对易容术掌握得极其得快。

    等到天快亮时,他便顶着一条醒目的刀疤,毫无破绽地离开了“阳师爷'的住处。

    当然,这个妆容是他自己所化,纵使站在江文书眼皮子底下江文书也瞧不出真假,滴水不露。

    第二天一早,江文书便派人在河里四处打捞,可惜打捞来打捞去,硬是没找到'夜王妃'的尸首。

    影子望着宽大的河面对江文书道,“这条河又深又宽,或许河里有大鱼,尸首早已被吞入鱼腹了。“

    江文书捏着尖俏的下巴,眼中浮现出一抹不甘。

    虽然觉得‘刀疤“所言极有可能是真的,但还是吩咐手下继续打捞。

    直到天快黑了他才死心,咒骂了几句带着人离开。

    “本想替夜王妃申冤来着,看来老天爷都觉得她死得不冤,这档子事老子不管了,进京述职去。”

    总归牵连不到他身上去,夜王妃是被贾县令误杀的,夜王来查也是这么个情况,届时他再怒,也只能灭了贾县令的九族泄恨了不是?

    边骂骂咧咧,江文书边上了自己的官车,离开纵阳县而去。

    县衙这边,扮作阳师爷的沈予桉为了让江文书安心进京上任,把贾县令上吊自杀一事处理得妥妥贴贴。

    也并未对宣称什么“夜王妃,而是贴出告示,贾县令处死了三名天下商行的伙计,担心东窗事发,压力之下上吊身亡。

    而这个消息传到江文书耳里,江文书对“阳师爷'愈加信任,放心地把'夜王妃死在纵阳县之事交给阳师爷'去处理了。

    毕竟阳师爷的父母儿女都在他手里,阳师爷没有理由不言听计从。

    江文书回德州收拾了一通之后,拿着任职文书开开心心地上京赴任去了。

    而沈予桉和姜予桉,在江文书走后没两天,直接就辞职走人了。

    江文书正前往京城呢,一时半会儿定得不到这个消息。

    纵使他得到消息,也只会认为阳师爷贪生怕死,弃父母儿女于不顾逃命去了,倒不至于让他怀疑其它什么。

    离开纵阳县后,沈予桉和姜予桉骑马,继续往京城赶。

    走的也不是官道,继续走小道。

    起先还要翻山越岭,渐渐地,地势变得开阔,进入平原地带。

    “表姐,那边种的是些什么?长得好茂盛啊!”

    姜予桉指着前方一望无际的绿色植物,奇怪地问。

    那些植物大片的叶子,青翠欲滴,足有半丈来高,掀起一阵阵绿浪,无边无际。

    “应该是棉花树。”沈予桉仔细看了两眼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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