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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明诀放下卷宗,抬眼看向他,道:“有门不走,翻墙作甚?你这般鬼鬼祟祟,倒像是要坐实扣在本王头上的罪名似的。”

    江洲正想解释,傅明诀却打断了他:“别解释了,说说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是,据探子来报,吴昌海是顺和十八年进宫的,至今已有十年。他从前在长春宫当差,后来惠敏皇贵妃病逝,他便调到了章华宫。对了,他在宫里还有个干儿子,叫黄瑞。吴昌海对他格外关照,平日里得了什么赏赐也都是想着他,不过此次谋划与他并无关系。”

    傅明诀冷嗤:“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到了危难之际便想撇清关系,若说没有鬼,只有傻子才会信。”

    “您说的没错,属下查过黄瑞此人,发现他并不是吴昌海的干儿子,而是亲儿子。吴昌海在进宫之前有个相好,但女方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他们便私奔了。没过多久两人被抓回,那时吴昌海父母已故,他又被打得半死,绝望之下离开了家乡,再出现时,他已经进宫了。”

    江洲停顿了会儿,补充道:“不过吴昌海好像也是最近才知道黄瑞是他亲儿子的。”

    “那他人现在何处?”这问的是黄瑞。

    “在尚刑司关着,挨了一轮刑,还剩两口气,”江洲想了想,又问,“要把他带过来吗?”

    “不用,我们既已知道,他便活不过今晚了。本王记得吴昌海的老家在同州,你派人去那里查查,看能否找到当年与他相好的那名女子。”傅明诀吩咐道。

    “是。”江洲应了声,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谋害太子一案已过去三日,该抓的人也都抓了,不该死的人也已经死了,唯独剩下与吴昌海有关系的黄瑞,也在第二天晚上死在了尚刑司。

    据说,他是挨了三日刑,最终没能扛过去,活活痛死的。

    可真相到底如何,又有谁知道?

    唯一的线索断了,事情到了这步,似乎陷入了死局。可世事变化无常,或许死局之中尚有一丝生机。

    夜里落了场雨,淅淅沥沥,从傍晚一直落到深夜,雨势却愈发的大。书房里很安静,只燃着一盏微弱的灯,照亮了方寸之地。

    傅明诀靠在椅子里,手里握了卷书,任由外面雨声纷杂,也不扰他此刻安宁。

    雨声越来越大,细听,其中似乎还掺杂了另一道声音。

    下一刻,门被推开,吹进来一阵凉风,那人带着雨水踏进书房。

    “您挑的这天倒是好。”孙复知取下蓑衣挂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语气却让人听出了几分不高兴。

    傅明诀看着在雨雾中飘摇的烛火,道:“连你都知道今夜不适合见面,藏在暗处的那些人自然也知道。”

    孙复知这些天一直待在宫里,连孙府都未回过,今天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出宫,还没见着慕小小,却先来见了傅明诀。

    “不知王爷此时找我所为何事?”

    傅明诀道:“你那日说太子中的是浮生梦,可知此药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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