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萨姆依告诉她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半。
纲手看了眼一旁的闹钟，发现已经快九点半了。
她伸手拍了拍额头，重重地叹气。
“纲手大人？”
“……还有早饭吗？”
“有。”
纲手心想反正已经迟到了，急也没用了。
起床后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又吃了个早饭，一直到十点多才从家里出门。
走之前她看着沙发上被拿出来整齐地叠在一起的那套职业装，是静音想着她今天会穿而放在那儿的。
但纲手心里极为抗拒，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换上，穿着自己平日穿的衣服去了火影大楼。
火影室内，火影正和卡卡西说着些什么。
纲手走进来后便没打扰，而是倚在门口处的墙壁上注视着卡卡西。
在村子里卡卡西的名气越来越大，在整个忍界中也是，同日向火门一起被誉为火影的左膀右臂。
日向火门年纪轻轻便击败了金色闪光的事也已经传了出去。
纲手有时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这些后辈忍者一个个都变得这么强了。
事情谈完之后卡卡西躬身离去，见到门口处的纲手微微躬身颔首，算是尊敬地打招呼。
火影室内便剩下真、萨姆依和纲手三人。
真瞥了纲手一眼，而后继续低下头批阅公务。
“知道几点了吗？”
纲手自知理亏，有着几分心虚，但面上又强作镇定，说道：“那个……不好意思，今天起晚了。”
真转而问向了萨姆依：“你把该告诉她的都告诉她了吗？”
萨姆依说：“都说了。”
“包括工作着装的事。”
“昨天纲手大人带回去了三套工作服。”
真这时又看向了纲手，看其神色似乎在等纲手解释。
纲手眼神四处乱瞟，说道：“那身衣服我不太喜欢，也不习惯穿……所以就没穿。”
真闻言后神色如常，也没有一点动怒的意思，澹澹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纲手愣了下，而后心里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什……什么意思？”
真头也不抬地说道：“你既然不喜欢这份工作，我自然也不会强求你。”
纲手心里咯噔一下，继续问：“那五千万……”
见她还提及钱的事，真这才停下了笔，面露嘲色：“怎么，要不要我跪在你面前把那五千万双手奉上，求你收下？”
纲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真说：“你可以走了。”
纲手心念急转，她倒是想立即转身离开，但也清楚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最终还是选择了低头妥协，她把语气软了下来，说道：“我……我今天确实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火影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知道的确是自己任性在先，昨天她的确是答应了此事来着。
但纲手的性子也向来这样直率，太过违心的事有时冲动了说不去做就直接不去做了。
真这时却对萨姆依说道：“萨姆依，大冢耕五郎他们还没离开吧？”
萨姆依回应：“您刚接见完他们，还在村子里。”
“去告诉他们追债的事我不会过问了，欠债还钱毕竟天经地义。”
“是。”
纲手瞬间有些慌了，听火影和萨姆依的谈话她知道火影的确是让她的债主放宽时限了。
她连忙拦住了萨姆依的去路，而后又对火影低声下气地说道：“对不起火影大人，我真的知错了，以后不会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真这时候蓦地轻笑出声，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手中的笔仍在办公桌上。
“纲手，你贵为三忍之一啊，又是医疗圣手，走到哪里都备受尊敬，初代目、二代目是你的爷爷，你可以对三代目、四代目都不假辞色，他们也都不会怪罪你。”
“可你现在看看我，和前四任火影相比，像谁呢？你觉得你可以用对待以前火影的态度对待我是吗？”
“……”纲手对此无言以对，她听出了真话里的意思，不外乎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
她即便地位再尊崇，可眼前这个人是村子里的火影，是她的顶头上司。
之前的火影是她的亲人、老师、挚友，她可以无所顾忌，毕竟关系亲近。
现在的火影对她而言，只是火影而已。
称呼他为火影大人一点也没错，见到他躬身施礼问候也是应该的。
纲手慢慢地回神，她看向对方，算算年龄自己应该大他二十多岁。
但就是这样一个年轻得过分的人，如今站在木叶的顶点，将无数人玩弄于鼓掌。
她缓缓低下头去，开口道：“对不起，火影大人……我知错了，请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但她近前的这个男人却冷笑着开口：“你难道不知道，向别人道歉的时候，该以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姿势吗？”
纲手听闻此意，一瞬间脑子有些发懵。
道歉的姿势……这是要让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