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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藻德思索了一会,提笔便写,似乎已是胸有成竹。

    他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吹干墨迹,将宣纸交给毕自严。

    毕自严读后,满意的点点头。

    这一番操作,让一直关注这边的张履祥、黄宗羲等人皱起了眉头。

    再看沈亮,他歪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居然打起了呼噜!

    张履祥急的直跺脚;“小师弟在干嘛,难不成还有仙人在梦里传授诗词?”

    陈洪绶搓了张小纸条,丢了过去,正打中沈亮的脑门。

    沈亮挠了挠头,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毕自严也看到了沈亮的姿态,冷哼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沈亮此举,无异于缴械投降。

    毕自严看了一眼香炉,发现香已燃了三分之二,便不耐道:“师令,咱们要不先开始吧。”

    魏藻德恭敬道:“全凭尚书大人决断。”

    毕自严又征求了范复粹的意见,范复粹淡淡道:“既然已经作好,也不必浪费时间,时间也不早了。”

    得到范复粹的首肯,毕自严便拿着魏藻德诗作,朗声道:“

    大雪闭河山,停骖阻燕界。日出见平冈,庙制颇宏大。

    昭烈南面尊,其旁两侯配。阴森宫前木,芜没畦首菜。

    遗像缠风尘,荒碑委榛蒯。痛惟初平时,中原已横溃。

    跳身向荆益,历险诚不悔。终焉嗣汉业,上帝居禋类。

    独此幽并区,频在衣冠外。不得比南阳,何由望丰沛。

    尚想旧宅桑,童童状车盖。黄屋既飘飖,霓旌亦杳霭。

    惟有异代臣,过瞻常再拜。不及二将军,提戈当一队。”

    这是一首长诗,写的是一幢古建筑——楼桑庙。

    陈洪绶等人听了,嘴巴张的老大,纷纷用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魏藻德。

    先不说诗的质量如何,单说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写出一首这么长的诗,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黄宗羲赞叹道:“不愧是状元,吾不如也。”

    才学最好的黄宗羲都如此说,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偃旗息鼓。

    张履祥小声嘀咕道:“这么短时间,写出这样一首诗,不是事先准备的,鬼才相信。”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书房里除了沈亮的呼噜声,便再无其他声音,所以魏藻德他们也听见了张履祥的这句话。

    魏藻德手一抖,手里的茶杯差点掉下来。

    这首诗的确是他早就作好的。

    去年他和几个同窗去到河北涿州,参观了这座历史悠久的楼桑庙,有感而发,魏藻德便写下了这首质量上乘之作。

    而且这首诗耗费了他三天的时间才完成,写成之后就收了起来,并没有立刻发表。

    没想到在今天这个场合,居然排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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