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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朔月一脉,你们只会这一招吗?”钟应撇了撇嘴,“次次如此,没一点儿花样。”

    话音未落,凶兽厉鬼更加躁动疯狂。

    当然,这于钟应来说,只是赶着上着送死罢了。

    若隐若无的线操控着这些亡物的命脉,丝丝缕缕,被一只涂着精致丹蔻的手捏于指尖。

    秀姑娘藏于阴影之中,身侧站着十来道人影。

    他们并不心疼辛辛苦苦祭炼的邪物,只是操纵着邪物前仆后继。

    邪物粉碎时,洒落的齑粉中飘荡着微不可查的铅色火星子,几乎同这毒瘴气融为一体。

    随着钟应清除的邪物越多,包围钟应的铅色火星子彻底点燃了,形成了一簇簇如沟渠淤泥颜色的火苗。

    钟应天赋神通为神火,似乎并不将此放在眼里,又似乎并未发现那过于隐秘火苗。

    阴影中的人声音幽幽:“现在的小辈都是这样目空一切,狂妄自大?”

    秀姑娘轻笑:“我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那孩子一直只知道横冲直撞,蛮横行事,只要些小手段,说不准便能将他留在这儿。”

    “嘿,仗着天赋天资如此的小辈我见得多了,也该让他载个大跟头了。”

    “这孩子很快便知道八方孽火……”的滋味……

    声音咽下喉咙,秀姑娘指尖捂唇。

    她看到钟应徒然停顿了脚步,扛着陆离枪回眸望来,又长又浓的睫羽下,黑琉璃似的童孔中熔化了流动的岩浆,金色的火焰占据了童孔,目光精准的落在了他们的方向,漂亮的眼型弯出了月牙弧度。

    这绝对不是意外,秀姑娘心中警铃大作,那是猎人锁定猎物的目光。

    “找到了。”钟应笑盈盈道。

    秀姑娘当即张开五指,操纵指尖傀儡。身侧的白发老者冷哼一声,瘴气自他身后凝结成了一个圆形的门,门框震颤,一只庞大的爪子爬出,古尸将他们护于身下……

    纤纤五指忽的收拢,冲向钟应的凶兽怨灵忽的自爆,腐烂的血肉雨般向四面八方溅落。

    血腥味与恶臭味扑面而来,钟应掐诀结印,一层层屏障将脏污挡于身外。

    腐烂之下是零零碎碎的火星子,如风卷火,一簇簇火苗从手指大小长成巴掌大小,再也无法忽视。

    ——秀姑娘敢来拦截钟应,便是凭着这一小簇八方孽火。

    能焚烧一方大世界的火焰,即便只是微不足道的火星子,也足以令钟应重伤离场。

    然而,在火焰缠上钟应时,一杆长枪刺了过来,枪尖堪堪停在火苗前。

    看起来只是随意一拨,可是火苗停顿,连同被操控自爆的傀儡也静止在空中,彷佛被什么东西按下了暂停键。

    钟应修杀戮之道,战场一向来杀意滔天,血战到底,但是如今他的气息却阴邪难测。

    这点儿玩意就想困住他……钟应翻了个白眼,要知道神君收集完整的八方孽火可是收集了数千年。

    阿离可是无尽深渊之主,操控邪物在简单不过了,钟应只是懒得用阿离的力量而已,毕竟几乎没什么事是他自己搞不定得。

    “这么喜欢祭炼邪物……”钟应轻描澹写的定下了他们的结局,“那便自个儿尝尝滋味吧。”

    话音一落,通体赤红的陆离枪遍布幽绿纹路,钟应提枪一拍——

    那一簇八方孽火原路返回。

    与此同时,连接凶兽怨灵的傀儡线彻底断了,停下自爆后,疯狂反噬其主人。

    最先反噬的是原本护主的古尸,老者猝不及防下,直接被巨爪握住了头颅,头颅直接被捏爆,然而老者并未死去,断首尸身中分出一人,转身欲逃,直接撞上了混沌色火焰,身体熔化了一块血肉。

    秀姑娘被反噬重伤,一口口呕着血,被自己曾经的傀儡撕扯吞噬着,眸子阴冷泛着血丝。

    她以往总是称钟应为“那孩子”。

    因为,她曾将稚龄的钟应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为他安排好了一条入离方水镜的路,若不是疏影君这个意外,说不准她现在已经成功了,所以看待钟应总带着点儿居高临下的意味。

    可是,她此刻才发觉自己误差有多大!

    身后的属下四散而逃,可在铺天盖地的亡物面前,无处可逃,只能沦为口粮。

    钟应没兴趣看下去,转身欲要离开。

    女子的痛呼声自身后响起,恨恨不甘:“魔君,此世毁灭有什么不好——”

    那只是你被恶念蒙住眼睛罢了。

    钟应懒得回答将死之人,拂袖消失。

    一场场阻拦厮杀发生在荒野之川。

    钟应继续向着目标前行,到了如今,他已经能察觉到神君的气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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