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irrxs.com

    苏婧婷在昏睡中总感觉一种熟悉的气息在床榻边,还有一双有力温情的手一直握着自己的手,有时会体贴地摸摸自己的前额——她不知道自己是梦着、还是醒着;不过这梦也太真实,让她舍不得醒来,又很想努力睁眼看看身边——是不是姜凌峰回来看她了?

    可是,好几次恢复朦胧意识,眼前所见的,要么是爹爹,要么是来福和喂药的丫鬟,让她又倍感失落,不停叹息:“终究是梦啊......”

    断断续续昏睡了七八天之后,苏婧婷总算恢复了些精神,可以下床出院子活动。只是这几日光喝药,进食并不多,仍是有气无力的模样,最恼人的是,这咳嗽的症状一直没有缓解,苏老爷便不许她在屋外待太久,以免伤风又严重。

    半个多月以来,苏老爷虽然不许女儿常常出屋,却天天来女儿厢房,故意让女儿陪自己下棋。苏婧婷见父亲头发已经全白,知晓自己的病让爹爹操劳不少,也总算体会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渐渐懂得糟践自己的身体,除了给自己的至亲添麻烦外,没有任何益处,便努力不去想姜凌峰,也不在爹爹面前提起他。苏老伯也绝口不提这个名字,生怕一提,女儿又要回到那个痴痴傻傻的模样。

    苏婧婷因为家人的耐心照料,正常的进补吃药,脸色渐渐转好,虽偶尔咳嗽,但精气神恢复如常,言谈欢笑又变成原来那个性情爽朗的苏婧婷了。王主编和保罗经常拜访,有时还会陪着一起对弈一局,保罗也趁机蹭了——按照老王的话——“真正的围棋”课。

    转眼,夏日到了,苏婧婷一日晚间睡不着,便坐到窗前,自个儿闲敲棋子。此刻,屋外蝉噪蛙鸣一片,好不生动,她忍不住打开窗外,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铺面而来,不禁感叹:这花香,好熟悉......

    一阵猎奇的欢愉袭上心头,她也不管眼下到底多晚,便出屋在院子里寻是什么香味儿,以为是父亲命人新栽的花,可怎么也没看到,便只好悻悻走进房内,等再次坐到窗前下棋时,却发现棋盘边多了一个用玉兰花苞编成的手串,好不精致。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心头闪现一个念头,不禁大喊:“是你吗?凌峰,凌峰——”

    “小姐,小姐——”苏婧婷看到来福拿着个托盘走过来问,“你是还有什么吩咐?”

    “来福,怎么是你?”苏婧婷感觉一阵恍惚。

    “小姐,是我,老爷吩咐我给你准备点莲子桂圆羹,刚刚端进去,您赶紧趁热喝了——”来福感觉小姐话问得稀奇。

    “哦,知道了,来福,你去歇息吧——”苏婧婷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盅,便没有再多问,想着这手串估计是哪个丫鬟编成,一起送过来,讨自己开心的。毕竟之前有丫头也这样调皮过。

    她瘫坐在窗前,拨弄着这香气四溢的玉兰花苞手串,叹了口气,她感觉自己像着了魔一般,不能一直这么待在屋里了,非得癔症不可,于是当下决定明天说什么要去保罗书店走走,哪怕暂时不教课。

    最新网址:www.irr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