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数日后,飘荡的阵法范围内的能量在金老头的汇拢下,最终凝成了一颗拇指头般大小的光球。
韦笑对于那光球再熟悉不过。
金老头欣慰一笑,缓缓说道:
“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接下来只需大熊把那个东西带回来就可以了。
“有了这枚伪树心,你的身躯将比从前更加强大。”
听到这话,韦笑忽然想起当初的疑问,紧接着便问道:
“当初巫老为什么会将那半颗树心放在我体内?
“难道是为了我能拥有强悍的身躯?还是说,我的身体原本存在缺陷,所以需要树心来滋养?”
“嗐,该来的终究会来……”
金老头第一次表现得垂头丧气,似乎十分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其实,老头子可以不把事情真相告诉你,但又认为对你实在太不公平。”
“到底是什么事?”韦笑开始变得有些紧张。
金老头望着手中的伪树心,呢喃道:
“其实,你并非由父母所生。”
“什么意思?”
韦笑完全没听懂,紧接着开玩笑般问道:
“我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
金老头叹息一声,开始娓娓道来。
“大约二十四年前,巫抵达了星月界的世界岛,那正是世界树所在的地方。
“他与星月界世界树的守护者之一——长者,进行了长达数月的对话后,将一半树心、一片界叶、一滴树液,带回了东方大陆。
“巫最终选在东大陆最贫瘠之地,东神域袭山,花费了三年时间,完成了那前无古人的壮举。”
听到这里,韦笑对整件事隐约有了答案,可还是不敢相信。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在外面的大熊忽然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肩头上又扛起了一片巨大的树叶。
但这一片树叶与以往的都有所不同,它颜色翠绿,仿佛刚刚长成便被摘下。
此时,韦笑魂体有些颤抖,目视着那片嫩绿的叶子,呢喃道:
“这就是界叶吗?”
“不错。”金老头肯定地答道。
说罢,金老头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将其瓶盖拔开,从中道出一滴胶状的碧绿色液体。
“而着便是划开世界树根茎后,所取的一滴树液。
“有了伪树心、界叶和树液,外加当初你诞生之地的泥土,便可以为你重塑肉身,助你重生!”
说罢,金老头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盒子,里面存放着巫当初带给他的袭山泥土。
韦笑不可思议地说道:
“难道,当初我也是如此诞生的?可是我的灵魂呢?我的灵魂从何而来?”
金老头回答道:
“你的灵魂其实来源于巫,是他将他的灵魂撕裂,将那完全没有记忆的一小部分灵魂,放入那具身躯之中。
“等它与那具身躯完全融合,你便诞生了。”
“怎么可能?!难不成我就是巫老?!”
韦笑似乎不能接受这件事,他的魂体开始了剧烈的颤抖,有要消散的痕迹。
金老头大惊,连忙取出银色晶体,催发其内的力量稳固韦笑的魂体,同时大喊道:
“你不应该这样理解!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
“巫虽然赋予了你灵魂,但他没有留给你他的任何意识和记忆。
“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可以证明,你绝对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
韦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却突然冷笑道:
“呵呵。原来,在巫老身上感受到的熟悉之感,原因只是我们的灵魂出自一体。
“原来,我从来都没有亲人,难怪我从未有过强烈的寻找他们的心情。
“原来……我并不是人,只是一个由树叶什么的制造出来的东西……”
金老头突然苦笑一声,但又说道:
“但是你也有与人一样的感情,不是吗?你现在有如此表现,正说明你是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而且,人族从最开始便是由古神创造出来的,只是拥有自我繁衍能力罢了。”
韦笑呆呆地望着金老头,却保持着沉默,最终缓缓低下了脑袋。
被阵法光芒照亮的树底空间内,一时间变得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