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祁淮墨凑近姜缨，小声说了一句，姜缨扭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双眸，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正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们在说什么？”祁淮墨坐到他们对面，“宁英逸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姜缨放下茶杯，说起正事，“最近中都城多了不少司兰人，你这几日，带人查一下他们的落脚点，以及他们接触过什么人，查清楚之后，把消息给了云想，我的人，会来画舫拿消息。”
“好。”说完正事，陆竹想起来万婉儿，“她回来了，刚才去了陆家，想让我给万家脱罪。”陆竹提起此事，脸上满是苦笑，“从前，万家高不可攀的时候，她即便喜欢我，也从未亲自来过陆家一次，哪怕她被送进宫……可这一次，她为了万家，求上了门。”
“可惜，我是个不中用的，帮不了她。”
“你想帮她？”姜缨并不惊讶万婉儿回京，也不惊讶万婉儿去找陆竹，她想知道的是陆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明知道万家罪大恶极，却还要帮着他们，那我和万家那些人还有什么区别？”陆竹难过的是万婉儿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对他的态度，她看他的时候，明明眼里已经没了情谊，为何还能颐指气使的指责他变心？
“或许，她一直就是这种人，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罢了。”姜缨不会安慰人，再次问，“此事你打算怎么办？放了万家人，即便是皇上，也没办法，但若你想继续和万婉儿在一起，我可以做一做你们之间的恶人。”
“不必，公主已经帮了我够多了。再者，刚才我派人调查了她，她自始至终就没有去过江南，她若真的想和我在一起，为什么留在了中都城，却一次也没来找我，若非眼下万家出事，她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来找我了。”
“或许，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个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人罢了。但过了今天，我可能一点价值都没了。”
年少的感情，总是来的炽热，结束的轰轰烈烈，可再重来一次，他问自己，还会这么做，会后悔吗？答案是不会，不会后悔。
这日后，万婉儿没有再出现过，直到中都城有传言，万家家眷在大理寺被人全部杀害后，万婉儿再次来了陆家，陆竹在书房见了她，这是万婉儿第一次来陆家，第一次来陆竹的书房。
印象里，他总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子，没想到他的书房，字画，书册，玲琅满目。
“我竟没想到，你是个喜欢看书之人。”
“从前不喜欢，是最近才喜欢的。”陆竹解释，“你的来意，我大概明白了，只是眼下，万家的人都已经去了，我也没什么能为你做的了。”
“救万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