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落伽淡笑道:“臣弟体虚,面白是常事,太子无需惊讶。”
他眸色微敛,将眼中的痛意掩盖。
身上的伤口微微有些拉扯,痛意蔓延全身,为了不被发现端倪,刚好可以借助体虚这个由头掩盖过去。
“九弟既体虚,回去后可要好生修养,可不能让九弟妹因此而苦恼。”
“不劳太子费心,臣弟知道该怎么做。”梵落伽冷冷的回道,对于太子这种腹黑小人,他是一点都不想搭理。
见眼前的人面色冷然,太子不在搭话,他偷偷的瞥了眼鲚雪茗,那清新脱俗的气质,犹如绝尘美人。
他不由得啧啧称奇,眸中划过几分赞许之意。
【这女人的脸真适合做成面具收藏。】
太子的嗓音浮现在鲚雪茗脑海中,她不由得身体一顿,身上忍不住泛起了鸡皮疙瘩。
她不敢往太子那边瞧,她怕忍不住破口大骂。
当所有人都挑选好马匹和武器后,一老公公来到木栏前,捏着嗓子道:“圣上有旨,在太阳落山前回来,且猎物数量最多的人获胜,可奖黄金百两。”
黄金百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足够抵一中等官臣家庭几年的开销了。
老公公说完,不少官臣激情满满。
这时,木栏前的侍卫挥剑示意,群臣开始出发,梵落伽带着她也开始前进。
众多官臣带着自己的女眷都往中间茂密的深林中前进,梵落伽则带着她进了一旁的小道。
她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
这样独自走,容易被有心人伏击吧?
梵落伽镇定自若的道:“人多不好猎物,且会容易看出本王受伤的事。”
“你抓好马圈,别掉下去了。”他提醒道。
“好的。”鲚雪茗扭了扭身子,试图让自己坐端正些,防止自己掉下马。
突然,马一个抬头跳跃,她不得已往后撞了一下。
“唔——”梵落伽吃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骤然,她察觉到自己碰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她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你,你没事吧?”她面色绯红的道。
“当然有事。”梵落伽沉声道,声音极其冷冽,夹杂了几分痛苦的意味。
听着他微哑的嗓音,鲚雪茗也极其无奈,她也不是故意的。
但两人同乘一匹马,就是不方便。
她总是担心自己会掉下去,她又移动了一下身子,试图调整位置。
“别动!”
梵落伽冷声警告,他暗自吞了吞口水,心里一阵燥热,一股无名之火窜了起来。
随既浑身开始难受起来,他督了眼身前娇小的人儿,她害怕的紧靠他的胸膛,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怎,怎么了?碰到你伤口了?”鲚雪茗紧张的回过头,看着他。
她双手紧紧的抓住圈绳,身体紧绷,面色闪过一丝紧张,带着几分惧意。
这娇弱模样,有一瞬间触动了他的心,内心的狂躁越来越甚。
他将马停了下来,眸子里的情愫渐显。
【本王怎能在这种时候浮现这些感觉!】
什么感觉?
鲚雪茗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思虑了一下,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面对她的真诚质问,梵落伽迅速移开目光,将她往前推了推,这才稍微好受一些。
见眼前的男人面色怪异,鲚雪茗顿悟,这个家伙居然对她······
“没想到九弟也选择了这条路,真巧。”
太子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回头一望,便见他带着几位官臣朝他们的方向骑马而来。
【九弟倒是谨慎,进了深林后便悄然脱离群体,独自来到这边,本殿找了许久,才知晓他在这里。】
【自入了宴会,九弟便不对劲,本殿倒要看看,他到底在掩藏什么!】
鲚雪茗听见了太子的心声,柳眉微皱,这太子真是阴魂不散!
趁太子隔得远,她往后微侧,提醒道:“这太子是专程来找你的,他没安什么好心,小心一点。”
“嗯。”梵落伽心里虽然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九弟可有寻到猎物?”
太子朗声一笑,一袭明黄色袖袍在这深林中尤为晃眼,他笑看着两人,眸中充满邪意。
梵落伽眉头一皱,道:“暂时没有。”
“太子怎的往这边来了。”
“九弟体虚,本殿作为兄长,理应关注九弟的状况。”
“本殿担心九弟,便跟过来瞧瞧。”
担心他?
梵落伽眸中浮现几分嘲讽之意,这太子怎有脸面将这些话说出口。
“方才猎杀了几只野狐,九弟若是需要,本殿给赠送于你。”太子笑了笑,说道。
“臣弟不需要,太子自留便可。”
梵落伽一点面子都不给太子,他不想和太子装什么兄弟情深。
见他这么冷漠,太子冷了脸色。
他回头瞧了眼身旁肥胖矮小的官员,递了个眼色,那官员心领神会,悄然的拿出一根银针,猛的朝身下马匹刺了下去。
那马儿受到刺激,顿时疯狂起来,肆意的发狂乱撞。
见马儿发狂,鲚雪茗顿时心惊胆颤的,紧紧的抓住马绳。
这马怎么突然发狂了?
这时,太子狠劣的道:“这马怎么突然发狂了!”
“九弟当心!”
话音刚落,那官员便拉紧僵绳,将马掉了个头,随即滚落在地。
那马双目猩红,猛的朝鲚雪茗两人奔来。
梵落伽冰冷的面上闪过一丝慌然,他沉声道:“抓紧了。”
他控制身下的马掉头转让,那匹失控的马一头撞到了树上,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匹马瘫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身下的马突然惊叫一声,猛的扬起马头,将前蹄高高扬起。
“啊——”鲚雪茗重心不稳,往后倒。
眼看马要翻了身,梵落伽将她抱住,一个翻身两人滚落在地。
因为大幅度的扯动,他的伤口裂开,开始泛出血渍,与一袭红衣混合,难以看出。
而那匹马似发疯般,在深林里面乱窜,最后逃之夭夭。
“九弟!”太子连忙下马,快步来到梵落伽身边,将两人扶起来。
随即,他转头,怒骂刚才那个官员:“你那马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发狂!”
“太子殿下,下官不知啊。”那官员灰头土脸的跑到两人面前,哭丧着脸,道:“下官也不知怎的,那马就发狂了,惊扰到了太子与穆王爷。”
“下官该死,下官有罪!”那官员猛的狂扇自己巴掌,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