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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溪客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为了自己的权利而抗争有什么可丢人的,真正丢人的明明是那些为了一己私利剥削到学子身上的人!那样的人都有脸站在这里,我们有什么可羞耻的?”

    “说得好!”

    刚好,一位国子博士路过,赞赏地看向楚溪客:“你便是那个策论得了优等,却因书法太差险些被赵祭酒除名的小后生吧?”

    楚溪客嘿嘿一笑:“我这么出名了吗?”

    国子博士捋了把胡须,傲然道:“老夫倒觉得你这性子符合国子学的气度,不如转到这边如何?手令老夫亲手写,就说是……太学课室不够,征调你过来,如何?”

    不等楚溪客回答,薛斑就猛地冲过来,道:“别别别,杨博士,您说笑了,太学那么大地方,几间课室还是有的……”

    这位杨博士出了名的孤傲肆意,他说写手令,是真敢写啊!那样一则手令,一旦公布,他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薛斑吓出一身冷汗,暗中给楚溪客使眼色:“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楚溪客毫不客气地提条件:“给钱,我们自己盖课室,还要写明以后无论什么天字班、玄字班,都不得占用……哦,对了,还有那片李子园,也划分给我们黄丁班好了。”

    薛斑:“……”

    你怎么不去做梦!

    楚溪客慢悠悠翻开书:“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学子们:“硕鼠硕鼠,无食我麦……”

    杨博士和赵司业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眯眯地捋着胡须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楚溪客:“若想好了,随时去国子学找老夫。”

    楚溪客恭恭敬敬揖了揖身:“多谢博士,我会好好考虑的。”

    薛斑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把楚溪客等人晾在外面。郑司业更是大门紧闭,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恰好到了午饭时间,一扇扇房门打开,回廊上一下子涌现出一拨拨衣冠楚楚的体面人,目光或惊奇或同情地看着一众学子。

    学子们就在这人来人往中,坐在回廊旁,趴着书桌,读书习字。

    说实话,这场面还是挺尴尬的,但凡脸皮薄一点就恨不得钻到书案底下了。

    幸好有楚溪客坐镇。他旁若无人地大声诵读着,遇到读不通的就跟旁边的林淼商讨几句。

    林淼同样镇定自若。那张如瓷器一般精致细腻的脸吸引了诸多目光,他就像毫无所觉一般,四平八稳地写着批注。

    其余学子也渐渐收起羞赧之心,像是在教室里那般,补起了今日本该完成的早课。

    他们不再尴尬怯懦,那些看到这一幕的人反倒收起调侃的目光,转为慎重和欣赏,还有人夸了句:“小小年纪便能如此处之泰然,是好苗子!”

    这下,学子们内心更为笃定。

    早课补完,肚子也饿了。

    学子们神色讪讪:“要去饭堂用餐吗?去的话就得由各班直讲带着,也不知道尉迟直讲还愿不愿意带咱们……”

    楚溪客道:“我今日第一天入学,本来想着请同窗们吃饭的,眼下——”

    林淼接口道:“眼下也不晚,正好让咱们看看楚记跑腿小哥的风采。”

    楚溪客打了个响指:“那就瞧好吧!”

    两刻钟后,月亮门外涌进来两个跑腿小哥,是直接推着小车来的,车里放着一个个包裹严实的餐盒,大大小小不下二十个。

    学子们则七手八脚地把书册装起来,桌面收拾干净,就着庭院里的活水洗了手,规规矩矩地坐在蒲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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