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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然摸鱼,连门都不关。

    要知道主任办公室就在楼梯正对面,

    他可真敢干。

    “笃、笃、笃”

    “话别说那么难听,我只是赌一把。”

    “拿命赌?”

    岑浪稍抬下颌,缓慢抵近的步调倾泻掠夺性的强势,如此坚定,坚定不移地用目光压制她,分析她,试图洞穿她的思想本质。又轻漫,又锋利。

    时眉被他生生逼退到树前,指腹抚触到树皮的裂纹,硌痛她,令她正欲张嘴反驳。

    岑浪淡嗤一声:“玩儿这么疯。”

    “当心翻车啊,时律。”

    他的态度不置可否,姿态是散漫不经。

    却又带着无可忽视的锐气。

    时眉轻轻缩了一下手指,微不可觉,然后抬头看着他,说:

    “可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我踩疼了他的底线,他哥徐嘉合光芒笼罩的存在,就是他疯癫的痛点,是永远困囿他无法挣脱——”

    的阴影。

    但没说完,在岑浪含藏戏谑的注视下,她略带倔强的声音丧失温度,狠狠僵滞。

    路灯被盛茂繁枝吞噬。稀疏遗落的光斑讨好阴柔月色,交融悱恻,垂怜在他身上,牵拉出男人高瘦落拓的清冷黑影。

    时眉被困在他的影子里。

    此刻,他像个矜倨漠视的追猎者,冷锐又慵懒,轻易摇散她的警惕性,拨乱她的思维节奏,再随性拆卸她最引以为傲的谈判技巧。

    不屑费力逼供,早已胜券在握。

    这让她的骄傲,难以自处。

    恍然醒悟的一瞬,

    “所以,岑律这是在,”时眉顿了一下,“审我?”

    他居然用她对付徐嘉志那招,来套她的话。

    而她居然就这样,被套中了。

    这从未有过。

    时眉必须承认,这一刻她真的被挑衅到了。

    他在言语对峙间运算逻辑,循循善诱的诘问字词,仿若漫不经心鞭挞在她自尊心上的碎细鞭痕,不会痛,但会滋生无比饱胀的顿挫感。

    让她这样真切地体会到堵闷。

    “莫名被拉来当群演,总要知道你这出戏,”

    他把玩着手里的喷雾,眼底浮出懒冷笑意,徘徊在她脸上的视线充斥审量,缓字回答:“到底演的是什么。”

    “是什么?”

    时眉还是很快恢复冷静。

    继而毫不迟疑地站直身子,她挑起眉尾,从容承接他的眼神拷问,深深直视着他,然后主动走近他,再近一步。

    岑浪垂下眼皮,皱起眉。

    直到看清——

    她的黑色高跟鞋尖,主动磕抵在他白色球鞋的前端。

    距离被不合时宜地骤然扯近。

    时眉浅浅眯弯月牙眼,左脸浮现梨涡,笑容坦然。她的发梢被夜风撩起,携卷的香气仿若蜂巢抽丝般,勾勾缠缠地,悄然擦惹过他耳骨的冰冷金饰。

    像是在模仿他上一刻审讯的架势,她微微前倾身体,稍稍昂起下颚,目光轨迹自下而上地游移至他的眼睛。

    她的眼神天真到顽劣,轻声追问:

    “你认为,我的目的是什么?”

    气氛趋向冰结。

    一早躲退到边上观战的喻卓望着眼前场景,无声咧了咧嘴,忍不住打个哆嗦。

    这两尊佛打从律所见面起就互看不顺眼。可大半夜在警局门口直接对杠,是喻卓千算万算都未曾料到的惊悚事件。

    期间他无数次想上去劝和,

    可看看时眉,又瞅瞅岑浪,发现这俩祖宗一个劝不了,一个不敢劝。

    蓦地,喻卓瞪大了眼,亲眼目睹下一秒被迫退后的人,居然换成了起初占据对峙上风位、最先发动攻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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