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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也不嫌麻烦。

    说着带岑浪进去,还真就带着岑浪一路穿过校园前坛喷泉,来到岑芙上课的教学楼。

    两人明显气场相斥,话不投机,于是一左一右地站在楼前等岑芙下课,往来路过的学生谁见了都得瞄上两眼,两人的抗打神颜使楼前回头率直线飙高。

    很快,最后一节下课铃响起。

    陆陆续续地年轻学生从楼里走出来,三五成群,嬉笑推搡。

    “哥??”

    一道清越甜软的声音飘来。

    岑浪抬手朝她招了下。

    岑芙扬起笑,眸波翩然闪动喜色,小步跑下台阶走去他身边,情绪雀跃地问他:“不是说要两三天才办完事——”

    末尾的话句徒然僵在嘴边,是当岑芙转头看清对面男生后,莫名顿了声。

    男生低浅嗤笑一声。

    小姑娘从教学楼走出来的第一眼视线分明是先落在他身上。他确定。

    可偏偏这会儿,

    又跟他玩装看不见那套呢。

    真有劲。

    岑芙越是想用装看不见略过这一茬,他越是要给她找不体面的。

    他懒懒提步走过去,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一段位置站定,一双丹凤眼慢悠悠落了兴致盎然的笑,声腔拖长,戏谑又调戏:

    “打招呼挑人?前两天姐夫,姐夫的。不叫得挺欢?”

    岑浪低斜着视线,瞟一眼自家堂妹顷刻涨红的脸色,又漠然瞥了眼男生,随即倾身将岑芙半挡在后,

    嗓线森冷平稳:“借过。”

    男生倒没继续说什么,反而点到为止地后退两步,懒洋洋地深凝了岑芙一眼,目光意味不明,然后潇洒离去。

    见到人走,岑芙才敢呼吸般顺了口气,语调惊异地问岑浪:

    “哥,你怎么跟他一起啊?”

    “他谁?”岑浪倦恹撩一眼男生离去的背影,低睫调侃,“吓成这样?”

    “许砚谈。”岑芙轻声回答。

    许砚谈?

    岑浪在脑子过了遍人名儿,

    没印象。

    岑芙领着他顺沿校园的银杏道漫步,忽然像是什么,语调怨怼地嗔怪道:“说着来这事儿还不都赖你!”

    “赖我?”

    岑芙咬着下唇,眸光胡乱飘移两下,放小声音跟他说:“就是…就是你上次回国啊,我那天被岑颂宜欺负心情不好,你带我去酒吧那晚。”

    岑芙是岑浪的远房堂妹。

    她上面还有个同胞姐姐,不知道她父母有什么问题,同样都是亲生偏偏宠大虐小,几乎把家里最好的吃穿用度和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姐姐岑颂宜。

    因此,岑芙在岑家的日子可想而知,并不好过。

    说起来,岑浪跟这个远房堂妹接触并不多,往年除了在家族聚会中见两眼,其余时间就是岑浪偶尔来崇京办事,会特意抽空来探望岑芙。

    至于她那位跋扈凌傲的姐姐,

    岑浪一个正眼都懒得给。

    “那晚认识了他,然后呢?”岑浪顺着她的逻辑,将话替她补充完整。

    岑芙下意识搂紧几分怀里的书本,声音放得极低极低,“然后就差点……”

    岑浪轻轻皱眉,花了半分钟来理解她的话,良久,他拉下眼神,注视她的眼睛跟她确认:“差点?”

    岑芙燥热着脸,在他盯视的眼神中点点头,给出确切答案:“嗯…”

    那应该是,

    差点儿,擦枪走火。

    或许受岑祚舟的教育影响,岑浪本身其实惯来是相对“保守”的绅士癖性。

    所谓“保守”,并非是对别人行径的妄加评判,他接受这个世界每个人对待爱情、对待异性、对待情动的不同表达方式。没有标准,不分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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