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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外面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外面的天一片阴惨惨的白,看着仿佛腐烂的鱼肚。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空荡荡的冷色调装修搭配窗外湿漉漉的雨景,饶是没拉窗帘,室内依然很暗,一点亮色都没有,像是色调偏灰的黑白照片。

    片刻后,他从微博切出来,点开了微信,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就是纪朗的简笔画头像。

    傅星徽没有给谁设置过置顶,但纪朗这些天却一直在他的列表前面。

    从那天在酒店分别后,傅星徽就一直在忙,两人也没见过面。

    纪朗第一天还不知道在跟他生什么气,到了第二天就开始芝麻倒豆子似的跟他发消息,分享各种有趣的链接,即使他不怎么有时间看,也多数没有回复,仍旧丝毫没打消纪朗的热情。

    但从邵杰出事后,纪朗就一直没再给他发过消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他正这么想着,对面突然就来了电话。

    傅星徽一怔,片刻后,他缓缓接起电话:“喂?”

    纪朗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他:“哥,我在你家楼下,你能让我上来吗?”

    他说完见傅星徽没说话,又找补似的接了句,“我来拿衣服。”

    “那你上来吧。”傅星徽道。

    男人动作很快,他给门卫打电话说明情况后没到两分钟,门铃就被按响了,傅星徽刚推开门,一个热烈的吻就迎了上来。

    门在身后被关上,两人在光影昏暗的玄关接了一个细腻而绵长的吻,松开彼此时,傅星徽才发现纪朗拿着一个小行李箱。

    “我好想你。”纪朗说。

    傅星徽推开他,转身去拿洗好的衣服,边走边道:“你那件衣服还得用行李箱运输吗?”

    “我想跟你住几天行吗?”纪朗颇为自来熟地换了拖鞋追上去,“反正这几天不录节目,我也没什么事做。”

    “我还有工作呢。”

    “那我在家等你,”纪朗拍了拍自己的电脑包,“我居家办公就行。”

    傅星徽脚步微顿,略向后偏了偏头,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在做什么,经营酒吧?”

    “本科时候一起合作过的学长找到我,想和我一起开公司,目前还在初步尝试的阶段,工作也不少。”

    纪朗解释道:“酒吧生意其实挺一般,我开着也就是给自己留一个自在点的地方,加上对那里挺有感情,不过邵杰上次闹那一通也算是免费给我店里做了个宣传,这段时间生意都还不错。”

    “你不打算在娱乐圈待了?”傅星徽冷不丁问了句。

    “如果有感兴趣的剧本应该会拍,”纪朗说,“但不想签公司了。”

    傅星徽想到冉杭的话,问道:“你是不是和你经纪人有什么矛盾?”

    纪朗神色微变,傅星徽看了看他,提醒道:“留意他一点,邵杰会找上你,可能和他有关。”

    “哥……”纪朗似是想问什么。

    “吃了吗?”傅星徽打断他道。

    “嗯?”

    傅星徽把衣柜里挂着的衣服还给纪朗,“去洗个澡吧,洗完吃饭。”

    外面刚下过雨,饶是十分注意,纪朗的衣角还是淋湿了。

    他愣了愣,望着傅星徽,刘海上的雨水从他的脸上滑落,滴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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