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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弹洞穿□□的苦痛在肩膀上蔓延,就在温德尔觉得自己即将死去的前一秒,主系统的声音不容置喙地唤醒他模糊的意识:

    “治愈已完成,扣除积分5000,剩余积分37600。 ”

    疼痛瞬间停止。

    唯有脱臼的左手依旧耷拉在自己的身侧,如同余韵般,偶尔麻木地一痛。

    他们……究竟对布鲁斯做了什么?!

    布鲁斯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温德尔仰躺在玻璃地板上喘气,他的指甲嵌进掌心,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额角的冷汗顺着他的眉骨缓缓滑落,沾染着水光的瞳孔涣散得难以聚起焦点,只有蜂巢般的大块光斑在眼前散乱晃动。

    都怪你!

    意识浑浊间,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冷静地发怒。声音尖酸刻薄甚至有些凄厉,充满怨恨。

    都怪你!

    布鲁斯受伤,这都怪你!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却要因为你的错误而遭受这些折磨。

    痛苦吗?你强化了基因还痛得想死,那布鲁斯呢?他只会比你痛上千倍、百倍!

    而这些,都、怪、你!

    尖锐的指责令温德尔呼吸一滞,他猛地抬头,胸膛里发出混浊的窒息声响,他撑着玻璃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温德尔自虐般逼迫自己仰起脸,恰好对上隔离舱前几个特工惊恐的眼神。他们的嘴开开合合,温德尔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怎么了?他是有什么病吗?”

    “会不会是泽莫大人刚才虐待他了?这下怎么办?喊不喊人?”

    “喊什么!若是泄露消息惊动了噩梦,我们谁也别想活!”

    “但他看上去快死了!死在这里我们也担不起责任!”

    “他不是站起来了吗?!”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这群人争执。特工们骤然缄口,齐齐转头望向隔离舱内的温德尔。

    玫瑰的暗影笼罩在玻璃墙前的特工身上。

    温德尔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鬼魅一般地贴在玻璃上冷冷俯视这群特工。黑发湿漉漉地贴在他的额前,半遮半掩一双阴郁的蓝眼睛,配上他面无表情的精致脸蛋,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海妖。

    他俯视着他们。

    而杀人如麻、刀尖舔血的他们为之感到恐惧。

    特工们找不到这种奇怪恐惧的原因。

    隔离舱的玻璃仍旧厚得像两块砖,没有一丝裂缝。

    若是仔细看,里面的玫瑰花除了浑身湿漉漉,外表也依旧精美无害。

    他们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可就是不对劲!

    他们彼此对视,皆从队友的脸上看到同样的愕然,以及那闪动在眼眸深处的、如风中残烛般的恐惧。

    短暂的沉默后,总算有人艰难地牵起嘴角,尬笑几声打破沉默。他干巴巴的声音夹杂着迫不及待:“我们还是在远处看着他吧。泽莫大人不会喜欢我们靠他这么近的。”

    “对、对、对。”

    所有人如梦初醒,纷纷后退。只是这次他们再也没有心情逗弄冬兵,而是选择在房间的角落围成一团,低声商量着什么,时不时抬头觑一眼温德尔的脸色。

    冬兵依旧垂手站在远处,就在隔离舱的正对面。像是一尊雕塑般,沉默地履行泽莫的命令,一动不动地监视温德尔。

    隔着厚厚的玻璃,两双眼睛彼此相对。

    温德尔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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