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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发生才是最好的。

    宿舍规则中还有一条是男女生不能随意窜寝,即使关厌这边有了新情况,她们也没办法下去提醒二楼的求生者们。

    于是二人尽早洗漱好,便各自上床等待查寝与熄灯。

    而就在楼上两人无所事事的研究着那些规则时,男寝也同样有事情发生。

    戚望渊走进卫生间,拿起架子上贴有“王铁牛”标签的漱口杯,接了一杯水,对着镜子慢慢的刷牙。

    镜面有一道裂痕,刚好把他的脸从中间分成两半,将镜中人扭曲出一张怪异的面孔。

    他看着那张脸,冒出了一个念头:那或许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一个情绪淡漠、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生死、总会不自觉的对其他人产生恶意的人,该有样子。

    但他只是突然这样想了一下而已——不带丝毫情绪的随便想一想。不悲伤,不快乐,更不为此而自卑自弃。

    那些情绪对他来说是很难体会到的,上一次出现明显的某种情绪,还是在他主动向关厌提出组队邀请时。

    他知道自己有病,一种整个社会都不怎么愿意接纳的病。所以开口时他有些犹豫,又有一点点……说不清,就是不想被拒绝的那种感觉,该叫什么呢?

    他低头吐掉嘴里的泡沫,含住一口水漱了口,埋头吐掉。

    下一秒,本该紧闭的水龙头忽然哗啦啦的流出了水。

    是红色的水,或者应该叫它散发着血腥味的鲜血。

    戚望渊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不急不缓的将牙刷放回杯子,又把杯子归位,调整到之前摆放的那个完美角度,并扯下旁边的毛巾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水渍。

    红色液体像疯了一样喷涌着,绝对远超这个水龙头该有的最大出水量。

    尽管下方的出水孔根本没被堵住,槽中的血水却越积越多,似乎很快就要溢出来。

    戚望渊将毛巾搭好,整理得没有一丝褶皱,一转头,从镜子里看见了出现在卫生间墙角的红衣小女孩。

    她的长发搭在前面,一直垂到胸前,严严实实的挡住了整张脸。

    身上的红裙子又皱又脏,仿佛刚从泥地里滚了一圈出来。

    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有很多瘀痕,光着脚,右手还拿着一只比她更脏更破的芭比娃娃。

    戚望渊皱了皱眉,觉得她实在太脏了,完全不想碰到她。

    于是他转身开门,门把手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嘻嘻”两声冷幽幽的轻笑。

    他又加大力道试了两次,终于咔哒一声拉开了门。

    随着这道门的打开,那红衣女孩的笑声变得越发尖利愉悦。

    于是,戚望渊刚刚抬起来差点踏出去的步子便又放了下去,甚至还重新合上了门。

    转身之际,红衣女孩的笑声彻底消失了。

    她还是站在那个角落里,缓缓地抬起头,发丝顺势向两边散开,露出一张青白色的脸。

    一只眼睛透过发丝阴毒的盯着他,随后双手抬起,开始摆弄手里的芭比娃娃。

    戚望渊默默看了一阵,迈步走过去,直接把娃娃抢走了,一转身扔进水槽里。

    红衣小女孩:“……”

    中空的塑料玩具漂浮在鲜红的血水上,随着水流飘飘荡荡。它身上那肮脏的白色纱裙也迅速吸满了血水,变成鲜艳的红色。

    这似乎对女孩造成了极大的刺激——她猛地发出一声怪兽般的尖锐嘶鸣,水龙头也在这一瞬间忽然停止了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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