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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秒钟,她忽然感觉,一大片冷硬的皮肤触到了她的额头上,随即鼻尖也碰到了一点东西。

    就像是……对方正与她额头相抵。

    不会要一口亲下来吧?这不合适吧?

    关厌苦中作乐的这么想着,下一秒却感觉脑袋像被人打了一下似的,瞬间一片混沌。

    恍恍惚惚之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渐渐多了一些东西。

    那东西慢慢占据了她的理智,接管了四肢,将她挤到角落,变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旁观者。

    当她再也无法感知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的一切与之前并无差别,被关厌留在这边睡着同一张床的夏蝉也依然还在熟睡中,似乎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身边人异样。

    关厌迷蒙不清的思绪开始缓缓变得清晰起来,却也只能眼看着自己身体在别人的操控下慢慢坐起来,一点点放下双腿,套上鞋子。

    对方似乎还不能很好的习惯这具身体,坐在床边暂时没有行动。

    她起床的动静让夏蝉醒了过来。

    小宫女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望着那道坐在旁边的背影,问道:“娘娘,您是要起夜吗?”

    关厌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轻轻吐出一句话:“本宫一时睡不着,去院子里走走。睡吧,不必伺候。”

    夏蝉哦了声,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过了一小会儿,“关厌”终于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房门。

    起初她动作僵硬而生疏,但是很快就熟悉了,每一步都好像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行走间弱柳扶风,婀娜多姿,既有妩媚却又兼具高洁温雅。

    关厌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打开门走出去,站在门口四下一望,随即来到了那棵高大的老树之下。

    月色中,张牙舞爪的树枝如同无数只聚在一起的厉鬼,奇诡怪异,令人生寒。

    她走到树下,抬起头从树杈之间看着天空那弯明月,发出一声悠长凄凉的叹息。

    片刻后,她退后两步蹲下来,直接徒手对着树边的泥土抠挖起来。

    很久没人打理的玲珑轩内杂草丛生,无数草根如蛛网一般牵连在一起,使她挖地的困难度大大提升。

    她看样子本来也不像是什么会做粗活的,徒手挖了没多久便抠得指甲往外一翻,指尖顿时传来剧痛。

    然而这疼痛不仅是附身的女鬼,还连关厌也能清楚地体会到,却又完全没办法抗拒,只能被动承受。

    她真的很想大喊:你是不是傻啊,你折一截树枝来挖也比用手好啊!

    但她喊不出来,女鬼也听不见她的心声。

    对方低头看着发红而脏污的指尖,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叹着气放弃了这件事,就这么蹲在那里,呜呜低泣起来。

    这一阵哭泣,就持续了大半个小时。

    关厌困在身体里被迫听着,又烦又急,却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

    终于女鬼渐渐止住了哭声,走向那紧闭的院门,先尝试着拉了一下,见门上了锁,便靠在门后,张口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听着很明显是一段戏曲,但关厌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只知道她一边唱一边哭,好像非常凄惨。

    她的声音有刻意压低,屋内熟睡的夏蝉都没有听见。

    可就是这种程度的声音,竟然在不久之后吸引来了一群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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