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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对方这么说,她到现在为止,才刚刚被推进这房间里半小时而已——可她却感觉至少已经过去了半天。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度日如年。

    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这两天时间对一个清醒的人来说有多可怕。

    关厌从一开始的难受到后来浑浑噩噩时睡时醒,再到后来因为睡的时间太长而再也无法入睡,只能清醒地感受着每一秒钟的煎熬。

    明明总共就只有两天而已,可两天时间还没到,她却感觉已经过去了二十天。

    她灵敏的嗅觉仿佛能够闻到空气中的味道,附近稍微有一点动静,她的耳朵就能清楚的捕捉到。

    她开始期盼着有人能走进这扇门,不论是谁,只要能不让她一个人待着就好。

    可是不会有人来的,公司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维持这具身体的活性,让它活着,能把客人再换回来就够了。

    至于装在其中的灵魂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绝对不会有人在意。

    唯一能让她感到片刻开心的,就是每过三小时后与戚望渊的联系。

    尽管每次只有五分钟,对她来说却是在最无助之际唯一能抓住的力量。

    戚望渊真的很不会安慰人,但在一次次联络中,关厌能听得出来,在两人失去联系的那三个小时中,他一直都在努力想着该对她说些什么,甚至讲了一些很蹩脚的笑话。

    在后来的一次联络中,通话刚刚接通,戚望渊一开口便告诉她:“马上就到二十四小时了,大概再有半小时,就到时间了。”

    当这一句话传入关厌脑海中的那一刻,她仿佛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道明亮的光,从极远处快速飞掠而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绷了两天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咔的一声断裂开来,所有压抑的负面情绪陡然爆发,令她鼻子一酸,竟想要痛哭一场。

    可就连哭泣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进头发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慢慢吸了口气,很快就将几乎崩溃的情绪压制下来,第一次询问起这两天内外面的情况。

    戚望渊说,之前有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想租他,但在近距离对视了一眼之后对方就忽然放弃了,然后就去找到了虞谢。

    不知道签了多久合同,总之现在虞谢已经被租出去了。

    关厌吸了口气,说:“等我换回身体以后,就去子公司。”

    戚望渊“嗯”了声:“好,我们一起去。”

    五分钟通话结束,还有漫长的半小时。

    明明在平时只是一把游戏的时间而已,在那时候几乎没什么感觉就能过去。

    可现在,一秒又一秒,仿佛永无止境。

    终于,关厌敏锐地听到了外面传来有人走动的脚步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停在门口,咔哒一声,打开了门。

    当她被人从这张床搬到转运病床上面的时候,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救赎感。

    她被推回了交换身体的地方,这一次没有使用道具,在被扎入一针后很快沉沉睡去。

    关厌浑浑噩噩醒过来的时候,被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照得眯起了眼睛,生理性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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