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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按正常人的思维,没有任何人会想要从条件好的地方换去条件差的地方,更何况还是用毁容这种方式。

    关厌看着黑暗中那个人所在的方向,忽略了他的问题,反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去?”

    他好像就在他们俩前方不远的地方坐下来了:“我想,你们俩都敢去,应该是有什么好计划吧?我可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等死呢。”

    关键词:等死。

    关厌挑了下眉,问道:“等死是什么意思?不是还清债务就能离开了吗?”

    他闻言笑了出来,似乎觉得她这话非常搞笑似的,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停下,慢慢说道:“难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可如果不知道的话,你们去子公司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说话就像是在打哑谜,不仅没回答关厌,还把他之前的问题又给抛回来了。

    戚望渊不耐烦这种说话方式,冷冷道:“回答问题。”

    话音刚落,空气里就好像多了一道凉意,一下子变得寂静下来。

    过了一阵,男人发出一连串轻轻的咳嗽,随后才说:“所有来到曙光公司里的货品,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是活着离开的。”

    他声音低沉,在这浓重的黑暗中透出一种淡淡的诡秘感:“公司对外的说法是保护那些人的隐私,在他们还清债务之后会用最隐秘的方法送人离开,回归正常生活。但……一切都是假的。”

    他说完又低咳了几声,随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当他再次开口时,说话声传来的高度显示,他已经躺在了地上。

    “你们现在也该听出来了——我的身体不太好。”他说:“但这不是因为我自己生了病,而是在这个地方经过多次交换导致我的身体出了问题。按现在这个程度来看,如果再经过十次左右的交换,我就撑不住了。”

    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关厌无法准确判断他有没有在撒谎,但只从语气上来说,他好像说的是真话。

    她不禁想起了之前看到员工从交换身体的大门内推出尸体的那一幕。

    难道那白布之下,躺着的就是身体撑不住了的“货品”吗?

    但有一点说不通。

    她说:“可受到伤害的是这具身体本身,一具不健康的身体,还会有客人花钱来租吗?”

    他笑了声:“那么之前在展厅里的时候,你见过我咳嗽吗?”

    关厌其实没太注意那个人,但在她所有看到了他的记忆中,确实都没有见过。

    “他们有特殊的药剂可以暂时抑制,等药剂不管用了,就把我的等级降下去,直到这具身体再也用不了。”

    男人说:“如果中途有人租了,公司也会把药给客人,以身体契合度不够需要用药物维持的理由骗客人吃下。总之,这个公司会把我的身体摧毁到再也没办法使用的程度,然后……”

    他低笑了声:“然后会怎么样?像我们这种欠了一屁股债的人,亲戚朋友早就避之不及了,就算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尸体都不知道在哪儿,也没人会在意。”

    关厌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没人活着离开的?你来这里多久了?”

    他沉默了会儿,才说:“我有个前女友,我在高中的时候就暗恋她,大学考在了一个学校,就和她表白了。后来她跟我分手了,说嫌我穷。”

    他倒也没有死缠烂打,毕业后各奔东西没了联络。

    去年才在同学会上听人说起,原来她大学时期父亲染上了赌瘾,将家里唯一的房子都给卖了,还欠了好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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