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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广沉声问:“你最后记得的事情是什么?”

    杜宗平皱了皱眉,回想片刻才说道:“是……那个女医生在帮我看虎口的伤,她还说这伤很奇怪,这么快就开始腐烂了,可能得把这一片肉都切掉……然后……”

    他停顿下来,眉心拧出一条深深的沟壑:“然后,我就问她,如果还是不行呢?会不会连手掌都得切掉?她说也有这种可能,因为她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不敢下定论。”

    “我心里很害怕,不想就这样变成一个残疾人……”

    说到这里,他停下很久,才说:“然后我就想不起来了。”

    周广盯着他,脸色沉沉的接着说了下去:“然后,你就忽然大吼了一声,像发狂的野兽一样一口咬掉了医生的耳朵!我们过来拉开你们的时候,你还把那耳朵给嚼着吃了!”

    杜宗平愣在那里,许久之后才动了动眼睛,愣愣道:“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干这种……”

    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好像是察觉到自己嘴里有什么东西,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嘴巴歪来斜去,随后偏开头,朝地上轻轻一吐。

    一小点白色的脆骨,还连着一点点红色的肉,从他口中喷出来,落在了白色走廊上。

    他愣了,呆呆地看着那个东西,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刚被解开嘴巴时吐出来的唾沫里也有血。

    “你看看她吧。”周广胆子挺大的,走过去抓住他的双肩,把人挪了个方向,让他看见了正靠在墙边昏迷不醒的女医生。

    血已经从厚厚的绷带渗透出来,在洁白的纱布上留下一片醒目的红色。

    杜宗平的头脑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那一幕,像傻了似的很久都没有反应。

    戚望渊从屋内走出来,对关厌说:“都处理好了。”

    她低声道:“这边的情况你在屋里应该也听见了吧。”

    他点了下头,看向杜宗平,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具尸体:“已经吃人肉了,杀了吧。”

    这话一出,不光是其他人,就连呆在那里像个木头一样的杜宗平都猛然一惊,迅速抬头看向他,眼底里装满了一句话:你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关厌低咳一声,说道:“先别吧,我们带医生和季雨走,把她们安顿好再说其他的。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很快就会有危险的。”

    这段时间之内,寄生虫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出现,原因就在于季雨和那黑色活肉身上,可现在季雨已经跟那东西彻底脱离了,而黑肉也被他们全部处理干净了,接下来……寄生虫大军恐怕正在赶来的路上。

    顾彦和戚望渊负责一起抬季雨,为了不碰到她的伤口,两人直接把卧室的木头门给暴力拆除了当担架用。

    女医生由周广负责背,关厌和张泉押着暂时恢复了理智的杜宗平。

    一行人以最快速度离开了这里,刚到楼下时,关厌就闻到很大的腥臭气正从远处快速逼近。

    她立刻判断出了方向,察觉到几乎四面八方都有味道,但左边明显味道最淡,于是带着人从这边逃走。

    有嗅觉的帮助,在闻到寄生虫大军正从前方袭来时,她立刻让大家直接从绿化带里穿过去,绕到另一条小路上,七弯八拐的,好不容易才到了安全地方。

    由于杜宗平现在情况特殊,周广之前踩在脚下的那块黑肉也莫名不见了,所以关厌不想让他们知道医生和季雨会被安置在哪里,便提出先在这里分开。

    好在这三人也很清楚现在的状况,没有任何异议。

    双方分别之后,关厌半扶半拖地带着医生落在最后面,跟着戚望渊和顾彦赶去目的地。

    快要走到一半时,医生发出痛苦的低吟,慢慢醒了过来。

    关厌脚步未停,有点费力地扶着她问:“醒了吗医生?你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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