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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过,无力,和得知自己被欺骗后的绝望,都在一瞬间席卷而来。

    结婚的时候,贺严说他工作时喜欢安静,正好家里房间多,问她要不要一人一个书房。

    时羡没多想,说自己也喜欢有私人空间,她没意见。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工作,是为了藏起这些东西吧。

    她下意识环视了一圈书房,也不知还有多少东西,是她不知道的……

    没过多久,她听到秘书在外面敲门的声音,“夫人,您找到那份文件了吗?需不需要我帮您?”

    时羡慌乱地抹了把眼泪,连声说不用,自己马上出来。

    打开门,她把文件递给郑秘书,“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郑秘书浅浅看了两眼,点头,“是的,谢谢夫人。”

    送走秘书,时羡强装出的笑容一瞬间垮了下来,脚下虚浮地上了楼,回卧室躺着。

    只盖着薄被蜷缩在床边一角,小小一只,显得格外孤寂。

    躺着躺着,她困了,却始终无法入眠。

    把一双眼睛熬的生涩酸疼。

    说来可笑,结婚三年了,她竟然才发现自己是一个“死人”的替身。

    照片后的缩写在眼前不断浮现。

    ;X。

    H是贺严,那X呢?

    是那个女孩儿吧。

    姓谢?姓薛?还是姓夏?

    贺严说她死了,既然死了,又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若是没死,贺严那么爱她,为什么要娶自己回来当个替身呢?

    她越来越糊涂。

    连保姆叫她下楼吃饭也没理会。

    直到外面天黑了,她才听到卧室门锁处传来咔嚓一声。

    想起贺严说他今晚会回来,时羡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只好屏息凝神,闭了眼睛装睡,听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

    没多久,浴室的门就被关上了。

    时羡缓缓睁开双眸,无声松了口气。

    十五分钟后,贺严出来了,带着清爽神宜的松香气息。

    紧接着,床面下陷了一块儿,一条长臂环上了她的腰身。

    许是看了那些东西,面对他的触碰,时羡身子一下子变得紧绷起来。

    贺严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却靠地更近。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带着点色气,声微扬,“怎么了,几天不见,都对我生疏了啊。”

    他单手轻捏着她的下巴,却发现她一双眼睛肿的厉害,迅速拧了眉,“你哭过?”

    时羡知道自己装不过去,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去问。

    她想知道事实,又怕知道事实。

    好像所有勇气都在他出现这一刻,消失殆尽了。

    只好随口扯了句,“疼的。”

    贺严撑着手臂起身,把她的手从被子里牵出来,眉宇间尽是心疼,“以后不要坐网约车了,不安全,我还是安排个司机给你。”

    这话他说过多次,都被时羡拒绝了。

    她出门的次数不多,一直觉得没必要。

    可这次却没做声。

    仿佛现在只有他的关心,才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安全感……

    贺严心疼地看着时羡手上的绷带,垂头,在她手腕落下一吻。

    那吻酥酥麻麻的。

    顺着经脉触动了心弦。

    小别胜新婚,亲近是出于身体的本能。

    只是想起医院病房里那张脸,想起书房里那些照片……

    她做不到像往常一样回应他。

    行至一半,贺严感觉了到她的不自然。

    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撩拨她,牵引她。

    情到浓时,时羡却突然回勾住他的肩膀。

    近在咫尺,眼泛水雾,紧紧凝着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吐气如兰。

    “阿严,你还爱我吗?”

    贺严眼底情欲渐深,薄唇轻扬,想要去吻住那张微阖地樱唇,却被时羡偏头躲开。

    她说:“贺严,你爱的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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