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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肩而过时,耳边传来一道温沉的声音,“贺先生,有些东西,注定是留不住的,就像那个可怜的孩子,就像……时羡。”

    闻言,贺严倏然回眸。

    眉心紧皱。

    温子安却是轻笑一声,弯唇道:“所以有时候过于执着,只会伤人伤己。”

    只一句话,贺严对他仅存的那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回眸时,眉目生冷,含着点警告的意味,“趁虚而入,才是真的伤人伤己。”

    温子安笑笑,没说话。

    见他离开,贺严才推开病房门。

    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边,却见时羡闭着眼眸。

    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珠。

    贺严放柔了语调,轻唤一声,“羡羡……”

    然而,和从前一样,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可温子安刚从病房里出来,时羡不可能睡了。

    所以他是故意不理自己的。

    贺严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涩。

    随后搬了床边的凳子坐过来,边掏手机边道:“羡羡,那天绑架你的几个混混都已经抓到了,你所经历的一切,我都百倍、千倍地加注在了他们身上。”

    他说着,已经将乔宇录的视频调了出来。

    因为地点在废弃大楼,所以有不小的噪音。

    但那些人的喊叫声太凄厉了,在一众噪音中,还是显得尤为刺耳。

    时羡缓缓抬起眼皮,瞳孔微转,目光落在了屏幕上。

    可在瞥到殷红的鲜血时,忽然偏过头,不再看了。

    以为她是害怕,贺严也收了手机,小心翼翼地拨开她耳边的碎发。

    很难得,时羡没有躲开。

    贺严大喜过望。

    于是继续道:“我让景铭把他们都送到了警察局,这件事,很快就结束了。”

    他将温热的手心搭在时羡手臂上,声音温柔清浅,像水一样,“羡羡,等一切都结束了,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回家,如果你想奶奶了,我们就回老宅,或者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我什么都不做,就在家守着你,照顾你,一起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好不好?”

    他把生活描绘得很好,是时羡从前最期待的。

    可现在,她听着这些话,丝毫没有反应。

    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见她依旧不反抗,

    起初,贺严以为自己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半小时过去了,时羡却依旧不动一动。

    贺严站起身,轻轻触了触她的额头。

    凉得吓人。

    刚才还满心喜悦的男人忽然就慌了,“羡羡,羡羡,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他看了看仪器,没发现端倪。

    可时羡却像个瓷娃娃一样,不言不语。

    “羡羡,你说句话,行吗?”

    贺严放下了所有尊严,几乎是祈求的语气,“如果你不高兴,就骂我两句,打我两下,做什么都好,不要憋在心里,好吗?”

    “离婚。”

    时羡动了动干涸的唇瓣,很平静地看着贺严。

    声音涩哑,仿佛历尽沧桑。

    无力,却坚定。

    坚定到任何人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可转圜。

    刹那间,贺严胸口像是重新压了一块巨石。

    刚开始闷得他喘不过气来,后来就像是有人拿锤子使劲儿地敲这块石头,闷得胸口发痛。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求来的,竟然还是这两个字。

    他以为,时羡不厌恶他的触碰,是要试着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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