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今宜看着顾奕。
眼睫轻颤了颤，又挪向草坪上的靓亮夫妇。
她觉得，这个女人或许就是顾奕之前说的翩然。
没有证据，甚至都还互不相识。
但蒋今宜的女人第六感告诉她，顾奕看这个女人的眼神并不单纯。
“顾老师？”
她轻声喊了一声。
顾奕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转过头回答：“怎么了？”
蒋今宜抿唇，淡扯笑容，“没事了。”
顾奕：“嗯，在这里透透风，咱们再进去吧，仪式还早呢。”
蒋今宜：“……好。”
刚才她说的话，顾奕全部都没有听见，他的注意力都被草坪那边吸引过去了。
蒋今宜心里有些发闷，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之前虽然知道顾奕不喜欢她，但是至少没见过他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现在……
今天切身的体验了一遍顾奕的圈子后，蒋今宜明白，原来他们是真的有无法跨越的鸿沟。
而他喜欢的人，跟自己相比，更是无法触及的。
…………
跟顾奕一直在露台透风。
期间没有人过来找他们。
这里风景甚好，顾奕坐在露台的藤椅上，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一棵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蒋今宜坐在旁边，心里思绪很乱。
最终还是忍不住询问顾奕。
“顾老师。”
“怎么了。”顾奕视线挪到蒋今宜的脸上，“在这里就不要叫顾老师了，免得被人听见，就解释不清了，叫我名字吧。”
“……哦好，顾奕，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那边，草坪的那个穿浅紫色礼服的人是你喜欢的人吗？”
“……”
顾奕倏然一顿，“谁？”
蒋今宜：“跟我你就别装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顾奕挪开视线，表情如故，“你为什么想知道呢？”
蒋今宜淡淡一笑，不过笑容里有很多无力感，“没什么，至少输我也想输个心服口服吧，如果你喜欢的人真的是她，那么从同为女人的角度上来说，她真的非常非常的漂亮，喜欢她也很正常。”
顾奕：“她并不是因为漂亮才招人喜欢。”
想当初，姜翩然一心想跟姜景乔争的时候，衣服只有黑白灰三色，也不打扮自己，要不是出去谈生意，需要化妆来表示尊重，她都可以素面朝天的去上班。
包括初中、高中……
顾奕认识姜翩然的时候，她还是个扎着马尾辫在台上领读的小女孩儿呢。
他见过姜翩然素颜，在操场跑八百汗流满面的时候，也见过她卷发浓妆最有女人味的时候。
姜翩然当然漂亮。
但是她身上漂亮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优点。
或许是心情不好。
也或许是顾奕也想让蒋今宜输个明白，所以顾奕多说了点。
他目光望着草坪的方向，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她叫姜翩然。”
“……”
蒋今宜静静地听着。
“她跟我还有我妹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算是发小吧……”
顾奕缓慢的将内心不曾跟人诉说的心里话，都跟蒋今宜说了。
“其实我也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但意识到的时候似乎就已经喜欢很久了，活到现在，还没有一件让我后悔的事，唯一的便是当初大学出去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