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李孝征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李孝宁推了推他，“七弟，七弟，快醒醒。”
没有动静。
李孝宁看向正在喝茶解酒的宁九霄，想了想，亲自给他满了茶杯，“九爷，我有事请教，还请九爷赐教。”
“哟，我哪里担得起三皇子赐教啊，三皇子有事尽管说。”
李孝宁压低声音，“父皇吩咐，若是秦家大姑娘大胜夺下邑国，就将她杀了……”
他小心翼翼地查看宁九霄的表情，见他一脸惊讶，心里咯噔。
难道他不知道？
那他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三皇子，你是真想杀她？还是犹豫？”
“我……不敢违抗父皇之命啊，若是不杀，我回来岂不是也要死？”
宁九霄思考片刻，“也是，您是皇子，怎么的都要回来的，抗旨便是死罪。但秦知晓岂是这么好杀的？她随军征战多年，从来没有受过啥重伤，是因为她身边那些个女护卫都很厉害·。再说了，秦家军虽然分解，并入禁军，可依旧会听令于秦知晓。”
宁九霄压低声音，“您别忘了，秦知晓是怎么让皇上废后和废太子的？民意也不可小觑啊。”
李孝宁白着脸点头。
“不知皇上可有赐您尚方宝剑和护卫啊？”
“没有。”李孝宁脸一片死灰。
宁九霄一脸我就知道但不能明说的表情。
他忽然明白了，原来父皇将他当枪使呢。
如果他成功杀了秦知晓，便是立了大功，但还得有命回来。
万一回来后，如果惹起民怒，太子当不成，还会被父皇以他擅自杀人推出去当替罪羊。
父皇这招也太损了吧！
李孝宁满心发寒，不知所措。
“宁大人可否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当，不过指条生路倒是可以。”
“您请说。”
“卖个人情给秦知晓，若她肯帮你，便无碍了。”
“啊？我要杀她，她会帮我？”
“那就看三皇子如何打算了。”宁九霄笑着站起来，“三皇子可别忘了拿酒，今年出来的桃花酿就这最后两瓶了。”
“多谢宁大人指点。”李孝宁赶紧站起来抱拳。
“不必客气，三皇子自求多福吧。”宁九霄摆摆手走了。
走出门外，面色一冷。
皇帝自然不会告诉他派人监军其实是要杀她，但他猜到了。
皇帝是秦知晓的亲生父亲啊，如果秦知晓知道后，会不会太伤心？
亲生父母都要费尽心机杀她，换做是他也会伤心欲绝。
宁九霄回到皇城司，就看见一群人呆在门外，脑袋伸着往里张望。
“你们干什么？”
“九爷，二公主来找您啊。等了您好久了，在里面发脾气呢。”
“哦。”宁九霄已经忘了让人通传叫她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