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刚了！
陈恭可真的是太有胆了！
这甚至可以说，陈恭已经毫不犹豫的正面怼在了许墨山的脸上。
许墨山说陈恭这个东西没有得到市场和实践的检验，不太成熟！
陈恭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柳叶刀拿了出来。
这一下子就让许墨山的话没有了任何说服力。
其实，这种事情无可厚非！
陈恭和何润涛摆明了就是竞争关系。
所以说，许墨山你给自己徒弟拉票，这没毛病。
可你不能诋毁人家小陈啊！
所以……人家小陈为自己证明，没有什么无可厚非的。
可许墨山此时此刻的脸色，严峻到了极点，甚至难看的有些可怕。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恭，呼吸急促，坐在椅子上，那拄在拐杖上的一双手更是气的有些颤抖！
一旁的助理看见这一幕，有些担忧，连忙取来了茶杯，把养生茶递了过来。
“徐院士，您的茶。”
许墨山默不作声，端起茶杯就开始喝水，只是……不知道是喝得太着急，还是怎么着，呛着了嗓子，又是喘又是咳的，十分严重。
助理连忙拍了拍背后。
而不少人看到这一幕以后，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大家都很清楚为什么。
顾海明更是忍不住笑了笑：“呵呵，这叫啥？自作自受！”
一旁的一名年轻的医生忍不住问了句：“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秦学海笑了笑：“也不知道小陈是不是故意的，不过……也太气人了。”
“许墨山和《柳叶刀》有过一段有趣的故事。”
“反正许墨山一辈子，研究了这么多东西，那么多论文和研究，一次《柳叶刀》没有上去过！”
“唯一上去，还是以反面例子的身份登上去的。”
“所以啊，许墨山对于《柳叶刀》是恨之入骨，甚至有执念。”
“而且，你想一想啊，柳叶刀简直就是许墨山跨不过去的坎儿，小心思敏感的很！”
“陈恭这话说出来，伱说许墨山能好受了？才怪呢，哈哈哈哈……”
听见秦学海的话，顿时周围几个人都理解过来了。
难怪许墨山老爷子这么难受……
搁谁，谁能好受了？
堂堂大院士，上不去柳叶刀！
不仅是他们，就连台下不少专家，听见这一幕，也是忍俊不禁，带着几分笑意，想要笑出来，可是……碍于老爷子的名望，还是笑着忍了下来。
时间过去了没多久。
选举就要开始了。
而气氛，同样也变了。
原本轻松随意的现场气氛，伴随着电子投票屏幕的出现，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作为山河省手外科医师协会会长选举的关键时刻。
没有多少人是无所谓的。
选择陈恭？
还是何润涛！
这几乎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子。
选择何润涛，山河省手外科将会跟随者许墨山的身后，甚至是……会影响他们的科研理念，发展思潮，乃至于未来。
而选择陈恭，他们都感觉，对于手外科的发展而言，是好事儿，可是……陈恭能不能顶得住许墨山的怒火？
这个问题，会影响很长时间。
这一切，就是选择问题！
他们手里的票，其实……就是他们对于未来的选择。
当主持人宣布投票开始的那一刻！
现场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拿着手机，打开了投票界面，面色凝重的看着两个人名。
他们有五分钟的思考时间。
全场41名投票人员。
究竟选择谁，变得无比关键了起来。
陈恭作为候选人，此时此刻，已经分别跟何润涛坐在的第一排。
因为无论是谁成功入选，都需要第一时间上台进行演讲。
何润涛面色冰冷的看了一眼陈恭。
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把陈恭放在眼里。
甚至于昨天吃饭，他还曾经对着这个年轻人开着玩笑嬉笑一番。
可是现在，他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胜券在握的自信。
何润涛不傻！
他很清楚，抛开这些东西，单说能力。
陈恭提出来的“肌腱二期修复”理念，真的是手外领域的一次创新性的新课题。
而且，无论是研究价值，还是使用价值，都很高！
而人家现在可不是提出，而是已经得到了认证，甚至是柳叶刀认证的。
临床专家想要发表柳叶刀有多难？
手外科领域发表过柳叶刀的专家一只手数得过来的。
SCI很多！
但是，医学四大期刊，却没有几个人能随意触碰。
而陈恭做到了！
何润涛的内心，此时此刻，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慌乱。
他害怕！
害怕失败！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输了，可能就会被许墨山老爷子放弃。
的确，自己是许老的学生，可是……这又如何呢？
许老弟子那么多，难道都要怎么办呢？
当然不会！
对于许墨山而言，每个学生都有着独特的价值。
他的作用，就是把学生的价值放大了，放在了合适的位置。
圈子里关于许墨山的质疑声很多，但是……没有学生出来骂他，为啥？
因为许墨山真的不是一个坏老师。
工作？许墨山会负责！
职称晋升？许墨山也会帮忙！
但是，何润涛很害怕的是，自己辜负了老师的期待，而被放弃。
这是他最为胆寒的。
说实话，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而陈恭的出现，让他忽然明白，原来……技术，真的可以弥补人脉。
何润涛忍不住转过身，偷偷看了一眼陈恭。
而这一眼，何润涛心态再次炸了。
因为陈恭此时正坐在那里，记录着笔记！
什么时候了？
你不紧张吗？
你竟然在记笔记？
你这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其实对于陈恭而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了。
具体结果如何，他也无法干涉。
原本坐着也有些焦虑。
索性打开了笔记，把今天的心得和思路，整理一下。
果不其然，大脑在接触知识的那一刻，冷静了下来。
周围的摄像头，此时此刻，也在对着两位候选人拍摄。
顿时！
何润涛的动作。
陈恭的行为。
被记录了下来，投放在了电视上。
原本台下正在纠结或者好奇的众人顿时看到了这一幕。
当大家看到陈恭记录东西的时候，直接傻眼了。
好家伙！
这个时候，您还在记笔记？
真的假的？
这得多冷静的心啊！
特别是当大家看到细节之后，更加震撼，因为陈恭写的东西，竟然是今天会议的心得感悟……
一瞬间！
看到内容的众人，顿时深吸一口气。
这不是在作秀！
是真的在做笔记。
或许，对于陈恭而言，他只是顺便参加一下竞选，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提升自己！
所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吗？
选择谁这不是很简单了吗？
……
……
赵利是山河省下面一个地级市医院的骨科主任。
本身的水平，不高不低，手外科他还算擅长。
作为一个下面城市的主任，说实话，不仅是他，大多数主任的发展履历都有一个“缺陷”。
那就是资源！
他们没有省会城市那些医院主任该有的人脉圈子，科研资源，发展潜力，交流渠道……
所以，若是能打赏何润涛的顺风车，绝对是好事儿。
可当赵利看到陈恭在笔记本上记录的东西，竟然有自己今天分享的内容之后，顿时激动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会被真正意义上的重视过。
说实话，下面医院，想要出科研成绩，是很难的，因为得不到重视，也没有圈子。
可看到陈恭会认真分析自己的回报，而且给出评价和心得。
这一刻！
赵利内心深处某一种东西，被触动到了。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了。
此时，他手里的投票选择思考时间，还有1:33秒。
赵利忽然深吸一口气，直接选择了跳过！
进入了投票选择的界面。
此时，选择的时间，有1分钟。
但是，对他而言，选择只需要1秒钟。
因为他很清楚，他们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真正有实力的，有思想的，会尊重人的，也会真正做临床，做科研的领袖。
而不是一个徒有其表，打着领袖旗号做其他事儿的会长！
“陈恭！”
当赵利按下投票选择的那一刻，他松了口气。
一旁的老朋友见状，顿时愣了一下：“老赵？你……你不考虑考虑了？”
赵利微微摇头：“考虑什么？”
朋友：“啊……你选择了陈恭？”
赵利点头：“没错！”
“我觉得，陈恭虽然年轻，但是实力很强，临床实力不说了吧，你想一下，能把南通大学附属医院乔定才教授和全国手外科协会副会长林占海同时收入麾下的人，他能差了吗？”
“他才21岁！”
“他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我简直难以想象！”
“最重要的是……二次肌腱重建理念，会让我们下面的医院，多很多患者，也会增加自主性。”
“还有，你看陈教授在干啥？”
“人家在学习，人家那么厉害，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山河医科大荣誉校友了，而且，他还在学习，我看见他在分析我刚才汇报的东西！”
“你觉得……何润涛会吗？”
“你觉得，我们下面医院的主任，会缺少临床案例吗？”
“当然不会，我们缺少的是平台，是资源共享，是一个带头人。”
“我觉得，这是我们真正需要的，会长！”
“所以，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听见赵利的话，原本有些犹豫的好友，这一次，也面色坚定下来。